她偏头避开,其实不厌恶,仅仅是不喜欢与人亲近。 临渊也不在意,温和而懒散笑着:“现在我全交代完了。” “阿霜,听完秘密你就算正式成员了,这艘贼船可只能上不能下,是你自己要问的,不能怪我哦。”他语气无赖,神色里有种洋洋得意的得逞,很有些……可爱。 她笑笑,轻应了一声:“嗯,我问的。” “我们是一个队,从今往后,生死不离,永不背弃。”他正色道。 叶倾霜忍不住一呆,这算不算是另一种不离不弃的承诺? 在她的意识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论白泽临渊怎么对她好,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散。 所以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得到一个这样重的承诺。 不离不弃啊,好难的,纵观过去,她短暂的一生充满了厌弃、抛弃与放弃。 这种话,她很难相信,但看着他满眼的温柔和坦诚,像包裹着白云的星星,闪烁却不晃眼,她想再试试。 毕竟是一个队,应该要相信队友的,不是吗?要学着相信白泽和临渊。 随着时间推移,百女夜逃案紧锣密鼓的铺开序幕,惹足了眼,十日不到,上到皇亲国戚,下到贩夫走卒,无一不在讨论。 街头巷尾渐渐有所谓的知情人士传起了话风,随着案子越往下查,衡王府被讨论的次数越多。 摘月阁明面上虽然属于李金金私产,但因一位姑娘指认,也被官家查封了去。 临渊本想另投客栈,算算帐后发现身上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为节省开支,只得牵着白泽去租了个偏僻的两进小院,勉勉强强安身。 小院半新不旧的,但胜在价格便宜,一切物件都有,院里芭蕉肥翠点缀,煞是喜人。 审的时间里,衡王府那方势力很是躁动不安,连终日醉心炼丹术的衡老王爷都被人请下山来。 老王爷回天泽的时候,临渊正巧被老术拉出去喝酒,他俩在酒楼上远远望了一眼奢侈的马车,尔后碰杯,各自痛饮。 偶尔会聊到案子新进展,偶尔也聊衡王府又有什么破事被翻出来了,谈天说地,无所顾忌。 经老术之口,他知道了不少天泽贵族才知道的事儿,比如,这位老王爷为何沉迷炼制丹药。 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那点看不开的情情爱爱。 要不是老术拍着胸脯保证真实性,他难以置信,一把年纪的老头儿还能被情爱糊住眼睛,罔顾人伦。 喝完酒,天也黑了,白泽狗似的嗅着味道找过来,叶倾霜跟在它后面牵着绳子。 老术瞧见她眼前一亮,一口一个师妹考虑考虑,喊得白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牙。 叶倾霜敷衍的应了几句,怎料他不满意,直接粗着嗓子耍酒疯,问她哪里看不上三皇子,三皇子能文能武,哪里配不上她。 她满头银丝最是好认不过,老术一嗓子引人侧目,有人很快认出,说她先前曾与衡王世子纠缠不清过,叶倾霜凝眉,施法封了老术的口。 可惜为时晚矣,拜老术所赐,隔天她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名声就传遍全天泽。 天泽最出彩的两朵高岭之花,一朵温柔多情的世子,一朵不近人情的三殿下,都跟她扯上了关系。 一时之间,夜逃案的缝隙里,她的绯闻也挤出了一席之地。 满城都在打听叶小姐何方神圣,更有甚者掷下豪言,要千金求一面。 至此,叶倾霜纵使夜间也不再出门了,老术心知自己给人添了祸,再不敢登门找临渊喝酒。 反倒是三皇子隔三差五便登门拜访,有时送些并不贵重的小玩意儿,有时带来案子新进度,有时什么也不干,就陪着叶倾霜看书喝茶。 看着如铁冷硬的一个人,居然也耐得住性子喝茶,白泽每次都阴阳怪气的趴在中间,就不让他们独处。 临渊面上不显,心里也有几分五味杂陈,不过他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 白泽还那样呢,不都是天下父母心? 每次送走了三皇子,他就见缝插针的跟她讲故事,什么白素贞和许仙,七仙女和董永,牛郎和织女。 其中反复强调的是宁采臣和聂小倩,每次讲完还要让她发表听后感。 叶倾霜好笑又好气,再三声明:“我不是聂小倩,司靖也不是宁采臣。” 听完临渊心情酸涩难当,司靖,三皇子的字,非亲友不可称呼的字!都叫上字了! “那个狗东西勾引崽崽……”白泽幽幽出现在临渊背后。 “怎么勾引的?!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临渊瞬时神色紧张。 白泽神色怨念的瞥了他一眼:“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三天两头来找霜崽,摆明了就是在色诱她。” …… 好嘛,他俩都快疯了。 转折是在一天午后,三皇子误打误撞听到了临渊的故事。 那天叶倾霜在玉佩里陪怨童,临渊又不在,白泽看不惯三皇子很久了,把人引进门以后晾着不管。 反正它只是只狗狗呀,谁规定狗狗要招待客人? 于是三皇子就在不符合他身份的寒碜小院里枯等,直到临渊回来唤出了叶倾霜和怨童。 怨童进食的档口,他又开始叭叭故事,这才叫三皇子听了个正着。 不过三皇子向来不信怪力乱神,没往人鬼有别上头想,以为故事里的人鬼殊途只是隐喻道门与皇族差别过大。 “道长与凌霜姑娘真是兄妹情深。”三皇子似真似假的赞了一声,自那日之后,便不再频繁来往。 后来白泽仰着头骄傲的道:“崽,你看吧,那个狗男人就是一时新鲜,最爱你的只有叔。” 叶倾霜清清冷冷摸着它的毛,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