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霜无语片刻,又问:“死后变成厉鬼复仇也是话本里的?” “不是,那是离空大师……” “他算什么大师。”临渊凉凉的哂笑。“这点破伎俩也能蒙到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沈欢颜咬咬唇。 叶倾霜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随意道:“又是离又是空,这大师是不是有些剑走偏锋了?” “这不是剑走偏锋,是离经叛道。”临渊嗤笑,显然十分看不上这种邪门歪道。 接连被否定,沈欢颜头都快埋到地上去了,整个人像鸵鸟似的局促不安。 见她这样,叶倾霜轻声缓和道:“算了,你也是被人蒙蔽,不必太自责,回家去吧,临渊会帮你的。” 沈欢颜一听,乍然欢喜起来,半是期待半是羞涩的望着临渊:“多谢林公子。” 临渊却猛地抬眸,死死瞪着叶倾霜,见她满脸平静淡然,心里更是气愤难受。 又气她不在乎,又难受自己一腔情意喂了狗,半点回应都不见。 最后索性咬牙切齿的把她拉下水,一字一顿对沈欢颜道:“放心,阿霜也会帮你的。” 叶倾霜听得一脸懵。 虽然她确实会援手,但他语气似乎有些不太对??? 她奇怪的看了临渊一眼,不明白这人怎么就不高兴了,收拾外来人难道不是他职责所在么,怎么像是她在强人所难一样? 不过话已至此,她还是在沈欢颜祈求的眼神中点头应下。 见二人都答应施以援手,沈欢颜才定了心:“颜儿只能仰仗二位了,若是……若是不成,也请你们千万不要倒戈到她那边去,我……” “不会的。”叶倾霜安慰她。 待沈欢颜收拾好心情,便带着临渊叶倾霜回了沈府。 “你居然是知府千金?”临渊望着沈府牌匾感叹。 “林公子见笑了。”沈欢颜还没进门就神色郁郁,虽然笑着,却无笑意。 “别怕,有我在呢。”临渊首当其冲的给了一波勇气。 沈欢颜盯着临渊,又悄悄红了脸。 三人进了府中,却看到妖气四处弥漫,临渊不住的皱眉。 在府外一点妖气都无,进来就到处都是,这妖精挺谨慎啊。 递了个当心的眼神给叶倾霜,后者心领神会的轻轻点头。 拱门处一拐弯,但见一个容貌秀美的妇人柳眉倒竖,眉间妖气纠缠,冲着沈欢颜大声斥道:“你还知道回来。” 沈欢颜身子一抖,难过中带着一丝讨好的朝妇人的屈膝见礼:“母亲。” 妇人冷笑了一声:“别叫我母亲,我没你这种女儿,夜不归宿,还带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嫌不够丢人吗?” “母亲,他们是我的朋友。”沈欢颜泪凝于睫。 “住口!你这样败坏的不止是自己的名声,芷柔也会被你连累,懂不懂?贺公子明日就要重新登门议亲了,你别搞花样,即日回去思过,一个月内不许出门。” 沈欢颜哽着嗓音忍泪道:“娘!贺之荣的婚约是我,爷爷生前定的是我,凭什么给她?” “住口!若不是你心思歹毒,几次三番伤害芷柔,贺公子又怎么会失望之下与你退亲。” 沈欢颜情绪激动的哭辨:“可我没有伤害她,都是她设计的,娘你怎么就是不信我?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妇人像中了邪似的,专门戳亲女儿心窝:“我倒宁愿你不是我女儿,从小到大都教不会,做错事情死不悔改,芷柔为你担下多少责罚,一点良心都没有。” “娘……” 妇人命令道:“跪下,在这里跪足三个时辰再回去思过。” 沈欢颜泪水如注,难堪的想要跪下,却被叶倾霜扶住。 她诧异看过去,泪眼模糊中,叶倾霜漠然直面沈夫人,神色自若,不冷不热,眼神沉静如水,清澈如镜。 “夫人这样不辨是非就论罚,不合适吧?” 视线相对,妇人望着叶倾霜眼中的自己,望着望着,竟有一瞬间在她眸中照见满身阴暗污浊。 心慌之下,拔高音量发号施令:“放肆!我管教女儿,与你有什么干系!来人,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赶——” “且慢!”临渊笑眯眯的出声制止:“夫人刚刚说的不三不四的人,请问是谁?” 妇人这才正视临渊,打量的眼神飘过去,便又是一声冷笑。 轻蔑的白临渊一眼,接着傲慢的动动手指,催下人行动。 家仆听话的围过去,临渊却不紧不慢掏出块金牌,挂在手指上甩着玩,神色散漫又无畏道:“夫人,您怎么不说话呀?莫非是看不起我?” 妇人看着金牌脸色骤白,心中又是慌乱,忙不迭就要下拜:“臣妇失礼,望大人恕罪。” 临渊伸手一拦:“夫人客气了,用不着这种大礼。” “是,是。”妇人脸色难看的诺诺称是。 “我与令爱乃是朋友,不知是否方便借住几日?”他笑盈盈的说着话,妇人便不敢不笑,连忙让人去准备客房。 “嗨呀,令爱闭门思过了,谁来招待我们呢?”临渊又佯装烦恼道。 妇人一听,立马表示不用思过,临渊这才满意。 房间备好,他甩着金牌带头离开,边走边状若无意的大声跟沈欢颜说话。 “我瞧着你性子挺好呐,怎么在你娘眼中就千般不是呢?” 沈欢颜抽了抽鼻子,没吭声,倒是身后的沈夫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仿佛被扇了记响亮的耳光,原地杵站许久。 待到无人时,叶倾霜问他:“你怎么会有金牌?” 临渊闷闷的看了叶倾霜好一会,才表情不虞的回答:“三皇子给的。” 大理寺门口,老术给了块三皇子令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