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时候?! 沈欢颜霎时福至心灵,用力咬破舌尖。 随着铁锈味在口中蔓延,眼前也仿佛被掀开了黑帘一般。 接着,她看到一张终生难忘的脸。 那张脸近在咫尺,酷似沈芷柔,且长满红色的毛,瞳孔也是与毛同色的竖瞳! “啊!”脑子还来不及反应,尖叫声已冲出喉咙。 她不停的尖叫着,四肢不断挣扎,柔软的锦被被胡乱踢到床尾。 丫鬟闻声跑进来,驾轻就熟的将沈欢颜搂进怀里哄慰:“小姐不怕不怕,只是梦,只是噩梦而已,不怕啊。” 沈欢颜在丫鬟怀里慢慢安静下来,缓了一会,木木的问丫鬟:“我又是做了噩梦?” “是。”丫鬟用帕子轻轻擦她的额间的汗珠,温言哄道:“小姐近来心情不好才这样,过段时间有了新的亲事就好了。” 是这样吗? 沈欢颜抬腕,梦里的红绳已消失不见,手腕间皓白如膏脂,半点勒痕都无。 她突然就慌了:“临渊和叶倾霜呢?他们住在哪儿?他们来过沈府吗?他们……” 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只是她的一场梦? 沈欢颜紧紧的抓着丫鬟的手,生怕得到的是否定回答。 如果连他们都是一场梦,她该怎么办? 幸而,丫鬟说:“两位客人已经在西苑住下了,天色已晚,小姐明日再去寻他们吧。” 沈欢颜这下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是真的。 那么问题来了,她的梦,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她是何时回房的?又是怎么回的? 接下来,不论沈欢颜怎么努力回忆,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抹除她的记忆。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她甚至已经记不起噩梦内容了,只隐约记得是个关于妖怪的噩梦。 夜还很长,丫鬟倒了杯凉茶给沈欢颜喝下,又背对着重新整理床铺。她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半点睡意。 暗夜里细雨无声而连绵,这样的雨夜其实十分好眠,但沈欢颜却无端端的坐立难安。 她按着心口,心脏突突突跳不停,且越来越快,骨子里莫名其妙的渗出一股恐惧。 眼不安的巡视房间,却见烛光微微颤抖,在床里侧的墙壁上映射出一只狐狸的影子! 丫鬟仍旧毫无察觉,影子无声的随着丫鬟动作,在壁上动啊动。 沈欢颜睁大眼睛屏住呼吸,诡异的恐惧在这一刻被放大到极致,下一瞬,她不顾一切的拉开门就往西苑跑。 直觉告诉她,只有找到临渊,自己才能活下去。 沈欢颜提着裙摆光着脚踩过水洼,水花四溅,水中的小石子扎破她细嫩的脚底。 她什么都顾不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找临渊,找临渊,找临渊! 回廊灯火阑珊,空无一人,她踉踉跄跄跑过大半个府邸,却连一个值夜的下人都没看到。 耳畔有模模糊糊的雨声风声,混在一起,像极了沈芷柔的笑,如影随形,忽近忽远。 沈欢颜捂住耳朵,自欺欺人的喊:“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你滚啊!” 笑声更猖狂了,萦绕在她耳畔,丝丝缕缕往耳朵缝里钻,一副非要她听到不可的架势。 听着听着,沈欢颜便眼花成一片,看哪儿都是同样的路,分不出方向,最后跌倒在雨中,狼狈不堪。 “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芷柔的声音好像无处不在:“好姐姐,妹妹想要你……身上的气运呀哈哈哈哈……南周皇后的气运呢,可馋坏妹妹了哈哈哈哈……” 沈欢颜眼中划过狠厉,喘着粗气道:“你做梦,我死也不会便宜你。” “那可,由不得你——”沈芷柔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随之而来的是道浩大的风声。 不知从哪个方向而来,沈欢颜想躲都不知该往哪里躲,决然之下,便想咬舌自尽。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天地间猛然死寂,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沈欢颜抬起头,只见临渊手持黄符立在一臂之距处,以他为圆心,金光罩出一个碗状。 这一刻,沈欢颜仿佛看到了神祇:“临渊道长……” 临渊不复平日的散漫,容色郑重,语气沉稳道:“起来。” 沈欢颜忍着痛,急忙爬起来。 临渊递过去一沓符纸:“我拖住她,你找到机会就跑,去道观或者寺庙,我不去接你之前,千万不要自己出来。” “临渊——”沈欢颜还想说什么却被临渊一个冷肃的眼神堵了回去:“闭嘴,跑。” 话落,碗状金光轰然碎裂,四面八方的魔音重新灌入耳中,临渊只身冲入阴影深处。 沈欢颜犹豫了一瞬,随即一咬牙,跌跌撞撞的逃走。 “本座想要的人,你以为你护得住?”妖媚的声音带着不屑。 临渊眸子沉沉,剑眉星目在昏暗场景中宛如鬼斧神工,伸手召出木剑立于眉心:“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呦呵呵,小道士,长得倒是有点姿色,就是太傻,需知螳臂挡车,粉身碎骨呐。” 沈芷柔说话语调妖妖娆娆,到了后半句时却徒然变得尖锐。 临渊也不惧,催动先前布下的法阵法符与之缠斗。 只是这妖怪实在厉害,没过几招他便落了下风,再十招下来,已浑身伤遍。 一招没避过,又是一掌不偏不倚拍在了心口,痛感瞬间席卷肺腑。 临渊趴在地上吐血不止,压制法阵被狐妖两三下撕毁了去。 他原本以为还有时间作准备,却不想这狐妖发作得这么快,现在根本抽不出手往天界求援。 沈芷柔破开踏过残破的法阵,掐着临渊的脖子将人举起:“拿这种雕虫小技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