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溟神智好像出问题了! 意识到这一点,叶倾霜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她不再后退,反而卸下抗拒的姿态,安静顺从的任他靠近。 巍溟见状笑的快意又狂妄,遍布红血丝的眼像极了妲己的狐化红眼,他说:“阿霜,你是我的,你爱我,对不对?” 是真疯还是假颠,她不得而知。 她只是平静的垂着眼睛,启唇道:“对。” 巍溟随即发出一阵肆意狂笑。 “来,跟着我说。以乾坤为证,以四海为凭,以日月为誓,以山川为媒。” 天上突然轰响起一道炸雷!叶倾霜心口一滞,望向阴云密布的夜空,不知何时起,天界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雷公正手持法器,在云端俯视着堕落的神明。 “说啊,阿霜。”巍溟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一般,满目偏执的紧盯她,眼中的迫切与希冀当真像极了爱情。 叶倾霜安静与他对视,兵荒马乱的心突然就宁静了下来。 她一字一顿,极缓极慢重复道:“以乾坤为证,以四海为凭,以日月为誓,以山川为媒。” 她每说一个字,便有一道雷磅然劈下,且雷击点越来越近,几乎近在脚边,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庭院中的曲水碧树已经毁成废墟。 巍溟手中的同心印却越来越亮,他的神色也愈发夸张,好似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神君在今夜,释放了自己所有的喜怒。 他眼里冒着诡异的光,兴奋的继续誓词:“此生此世,不离不弃,生生世世,相许相从。 “此生此世——”正说着,四五个怒雷连续不断的劈到叶倾霜身上,巍溟眼疾手快罩下个结界挡住雷。 “阿霜,继续。”嘴角溢出一道殷红,却仍不改意图。 叶倾霜不忍的扭头,顺便瞥了一眼结界:“不离不弃。” 雷劈得更大更凶猛,上方结界固若金汤,这个程度,还不够。 “巍溟,神仙真的有生生世世吗?”她问。 她的意图那样明显,巍溟却不在乎,倔强的执迷道:“后面再说,先誓词,重新誓,不许断。”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生生世世——”她越说声音越小,终究有违其心。 “阿霜,继续!”巍溟耗尽法力撑着雷,对她说话近乎乞求。 叶倾霜垂着头,低低的说了几个字,巍溟没听清:“阿霜,大点声。” 她突然抬头,大声道:“你该醒了。” 话音未落,玄光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击巍溟眉心,以伞作剑,同心结被击了个粉碎。 同时碎掉的,还有他苦苦支撑的结界。 巍溟不曾对她设防,也决计想不到,她会出手动真格。 玄光伞为天界法器,威力不同凡响,加之他已被天罚耗竭,而叶倾霜这一招,使尽全力。 伤害全中,巍溟伤得结结实实,她一分法力都没有浪费。 法印化作残光飞散,他倒下的那一刻,眸中竟隐约有泪光。 天雷一连串的劈在巍溟身上,他倒在血泊中,眉目苍白。 怎么可以这么像呢。 叶倾霜精疲力尽的跌倒在地,靠着旁边雷击木合眸,又一遍轻声重复:“对不起。” 雷公带着天兵落下来,用缚神锁将他锁得严严实实,顺口夸奖道:“你这个器灵,还算懂事。” 这边才夸完,反手就扔出一道捆仙绳。 叶倾霜徒然被捆仙绳给绑住,她猛得睁眼,又气又无力:“你绑我做什么?” 她差点被逼嫁,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被绑? 雷公是个清秀的青年,被她一质问,也尴尬了,摸着鼻子讪讪笑:“见谅见谅,本君也是奉命行事,天帝吩咐了,得把涉事者统统带回去。” 所以,被害也算是一种涉事。 “松开,我自己走。”叶倾霜厌厌道。 雷公纠结了一刻,松口道:“行吧,看在你和临渊的关系上,我松开你,咱们先说好,松了以后你别胡来。” 叶倾霜真的累了,这么多天兵天将,加上雷公,自己哪有这么大本事当着他们面胡来,她又不是巍溟。 叹了口气,她疲惫的靠着雷击木养息,问道:“你认得临渊?” “我们是哥们儿!”雷公语气里带着股莫名的自豪。 叶倾霜笑了笑,不再说话,脑子里却不由想起关于临渊的许多画面。 今晚之前,她只认为是友谊,可经过巍溟这么一通折腾,她才猛然发现,有些事早不知不觉超过友谊的那条线。 说是当成朋友,可三皇子也是朋友,陆维之也是朋友,临渊对她做的事,换成他们,扪心自问,她能接受吗? 答案显而易见。 她能接受拉手,拥抱,甚至偷吻,但前提是,做这些事的人,只能是临渊。 如果这样不算爱,什么算呢? 先前她总是不接关于临渊的话茬,白泽以为她记恨巍溟和临渊。 其实不是的,恰恰相反,她每次触及临渊的相关话题都会不可控制的心绞痛。 这大概也是爱的证据吧。 提不得,碰不得,却也忘不掉,只能养在心里,更深夜静时,独自煎熬,独自品味,最后徒留满腔遗憾。 被带上天之前,叶倾霜专程去看了眼白泽,给它留了几十瓶月光水,并交代一定要盯准沈芷柔和沈欢颜,白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应下。 随后便被抓上了天。 天界云雾渺渺,楼阁宫阙若隐若现,叶倾霜虽然是第一次见,却没有多少兴趣观赏。 雷公带着她与巍溟直奔凌霄宝殿。 大殿里只有五位神仙,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大场面,不过那五位,地位应该不低。 叶倾霜顺从行礼,而后安静等着被提问,上座的神仙却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