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暮云平一起守岁
诗华的是绣花鞋,云涛的是虎头鞋。两个小家伙穿好后,美滋滋地看了又看。
诗华欢喜道:“姐,把暮哥哥叫来看一看好不好?”
风细道:“你出去给他看呗。”
“可是人家的鞋子是新的,不想踩脏了。”说完又把绢花取出来戴上。
风细无语,今晚踩脏跟明早踩脏区别大吗?不过看这个臭美的小姑娘,风细也没多说。喊了声暮云平,他立即就进来了。
诗华和云涛赶紧在床上站好,左扭右扭地问:“暮哥哥好看吗?”
暮云平笑道:“好看!简直就跟年画上的童子和童女一样好看。”
两个小家伙顿时笑的嘴裂的大大的,暮云平又从怀里取出三个荷包:“差点忘了,这是压岁钱。”这是他上次跟风细进城,悄悄买的。
两个小家伙欢喜地接过,看了会漂亮的荷包,赶紧塞到枕头下面压着。风细也接了过来,荷包确实做的很漂亮,绣着并蒂莲花。还有点份量,也不知道暮云平装了多少钱?
估计也没多少,他那一根铁链子能卖多少钱?又买烧鸡又买荷包的。
风细笑道:“谢谢了!我都没跟你准备压岁钱。”
暮云平道:“你比我小,我怎么能要你的压岁钱?”
风细拍拍他的肩膀:“那我这个老板也要给你发年终奖不是!等着,明天我给你发。”
暮云平失笑:“不必了!我要钱也用不出去。你都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钱你还是存着吧!”
风细挑挑眉:“是你自己不要的哈,别说我这个老板小气!”
暮云平连连点头:“你这个老板绝对不小气!”
风细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那就一直跟着我干哈!等老板我发财了,绝不亏待你!”
惹的诗华和云涛在床上笑的打滚。怕他俩把衣服玩
皱了,穿了一会,风细就让脱了,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
云涛睡在最里面,明明都困的不行了,眼睛闭一下还忽然睁开看一眼新衣裳。风细轻声道:“姐帮你看着,快睡。”他嗯了一声,这才熟睡过去。
诗华小声嘟嚷了一句:“姐,明天拜年不能穿新鞋,下雪了,会弄脏的。”
风细怜爱地摸摸她的头:“没事,脏就脏了!回头洗不干净,姐再给你买一双。”诗华把脸贴到风细手上,说了句:“姐你真好!”
风细只觉心里暖暖的,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看着弟妹稚嫩的小脸,风细觉得无比满足。还以为这个新年,没有春晚,没有红包抢,没有微博刷会十分的无聊。
现在却觉得,只要有这两个小家伙在,这样的新年到比上辈子那看起来热闹非凡,实则无比寂寞的新年温馨多了。
给两个小家伙盖好被子,风细又穿上棉袄出来了。暮云平果然在看书,不过他也没忘记盯着香炉,每次
香快燃尽的时候,他都及时点上新的。并且还十分虔诚地拜一拜。
听见动静,暮云平放下书道:“怎么不睡?”
风细笑道:“我怕你无聊啊!”
暮云平拿过自己的棉袄铺在椅子上让风细坐,又去厨房端了个火盆出来。“夜开始冷了,别冻着。”
风细烤着木柴火盆笑道:“应该买点炭的。你饿吗?我们要不要烤糍粑吃?”
暮云平摇摇头,拿来瓜子花生道:“吃点这个吧!现在吃糍粑,一会睡不舒服。你要是饿了,我去煮点饺子。”
风细嗑着瓜子说:“不用了!我晚上吃的饱着呢。”
暮云平坐下拨火盆,两人到沉默了下来。木柴火滋滋的响,外面的雪已经下成了鹅毛状,片片大雪花打的枯枝断裂。屋内有些闷热,风细把门开一条小缝,吹进来带着雪花的冷风,到觉得冷嗖嗖的挺舒服。
伸出手接了片雪花,举给暮云平:“你看你看,雪下的好大哦!”
那雪花却在瞬时变成了水,风细来了兴致:“我们出去看看雪好不好?”
暮云平笑道:“这会雪大风大,还是明天雪停了,天地一片银白的时候再看吧!”
风细笑着点点头,突然偏头问道:“暮云平,你为什么叫云平啊?为什么不叫云涌、云起之类的?”
暮云平反问道:“你为什么叫风细?”
风细头一仰道:“我这个名字当然是有含义的,我生于二月,正是柳叶发新芽的时候。
那一天正好有些微风,吹的门前的柳风轻轻摇曳,父亲便依“风细柳斜斜”之句,给我取了柳风细。
后来妹妹出生的时候,父亲又从这首词里挑出那句“诗酒趁年华”取了诗华这个名字。”
暮云平道:“柳先生很喜欢东坡居士的词?”
“是啊!非常喜欢。你知道这首词?”
暮云平低声念道:“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依旧是有些沙哑的少年变声期的声音,念着这首望江南,风细却觉得十分的悦耳好听。
看看柳父的灵位,对这位只存在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