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的二秀
“盐商不是好人,想把我姐妹卖到青楼去。半途我俩就逃了,最后一路辗转,找娘找弟弟,也不知怎么走的。
本来往南去的,最后跟着一帮流民到往北来了。后来遇到张家母子,他们是沙州人,打仗才逃走的。
再后来听说仗打完了,蛮子都赶走了,张家母子要回家,我们就跟着来了。我嫁到了张家。
二秀自小就身体不好,那几年逃荒又总是食不裹腹,小病积成大病。
现在二秀天天要吃药,天气不好的时候门都出不了。”
说到这时大秀又哭了,握着她粗的像五十岁妇人的手。风细明白她的艰辛,妹妹一直要吃药,对于穷困的张家来说是个重担。
张家对两姐妹怎么样不论,她这个姐姐对妹妹自然是尽最大的努力。可是做为一个农妇,最大的努力又
能怎么样呢?
风细立即叫来小芝:“大秀,把你家的地址说一下,我现在就派人把二秀接到医馆去。那里大夫多,定能治好她。”
大秀擦一下眼泪赶紧告诉小芝,又怕家人不信,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这是二秀绣的,拿这个她就信了。”
风细道:“把那米糕框子也挑去,小芝你亲自带护卫去接,车上备暖和点。”
又问大秀:“你怎么没带她到医馆看病呢?之前诗华天天那里,你们若去了她定能认出来。”
大秀叹道:“太远了,二秀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她吃的药都是老药方,我有时在山中采一些,有时买一点。”
还是一句话,家里没钱啊!
“张家人对你好吗?”
大秀低下头:“夫君对我很好,就是婆婆因为二秀的身体,没少说闲话。不过还能熬得住,比起逃荒时
的日子,已经好很多了。”
“有孩子了吗?”
大秀脸微红地点点头:“有个两岁的女儿,也是因为生个女儿,婆婆很不喜欢,平时都是二秀带着。”
大秀对母亲和弟弟的消息很是在意,忙问风细他们的情况。风细找出之前的书信给她看,大秀看了几封,最后全是一句“若有大秀和二秀的消息,请立即告诉我。”
眼泪又出来了,抱着信趴在桌子上痛哭:“我的娘啊!女儿在这啊!
女儿不孝,这么些年都没去找你!风细,你一定要帮我,我要到巴蜀找娘!”
风细也哭了起来,她到不是想娘,只是想到太姥姥了。
“从这里到巴蜀,少说也要半年。巴蜀的路难于上青天。不如等明年,李婶和小石头到帝都,你和二秀也到帝都,你们一家在帝都团聚。”
不过先告诉李婶找到大秀和二秀是必须的,风细铺
开纸笔,立即写了一封信给云涛,又让大秀写:“你也写两句,李婶看了定欢喜的晕过去。”
大秀粗大的手指握着细笔,半晌没落,颤抖着道:“风细,我忘了怎么写字。
还是小时候你教我写的字,再那之后,我再也没碰过字了。”
风细再也忍不住,抱着她:“这些年,你受苦了!我该早点找到你们的!想不到你们就在良安,近在眼前我竟然没发现。”
不能写字还有别的方法,这年头母亲认女儿的绣活比认字迹更准。大秀当下取了个旧帕子,连同风细写的信,立即就让人送到帝都,由云涛转送巴蜀。
大秀家有点远,两人聊了许久,直到暮云平回来二秀还没来。
暮云平还没进内院,就听小桂道:“夫人来了朋友,好像是小时的故人,夫人可高兴呢!”
这些小丫头最有眼色,从来都是当着风细的面叫城主,但凡暮云平在又叫夫人。给足两人面子。
暮云平笑道:“哦!即是故人,我定认识。”小桂忙通报将军回来了,大秀紧张的站了起来。
风细握着她的手:“别怕,就是当了将军,还是小时候打虎的暮大哥。怕什么?”
两人一见面,相互看了看都迅速低下头,大秀是吓的,大将军的威严对于她来说挺大的。
而暮云平是单纯的没认出来,觉得盯着一个妇人看不礼貌。好在很快风细就介绍:“夫君,这是李婶家的大秀。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咱们一起卖过糕的。
是我俩小时候,那时候你已经是打虎英雄了。”
暮云平一闻此言,再次认真看了大秀几眼,笑道:“原来是丁姑娘啊!听风细念叨几次,也不知你们姐妹俩流落到何处了。想不到竟然在良安,真是太好了。”
大秀红着脸道:“多谢将军牵挂。”场面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欢喜,而是尴尬的很。
身价差距太大,与风细还能握手笑谈,与暮大将军,大秀觉得此生都不会再有,小时那样一桌子吃饭,
一起摆摊的和睦相处。
就在这时小芝回来:“夫人,二秀姑娘已经按到医馆去了。真儿姑娘照顾着,不过张家母子也都来了。”
大秀忙问:“兰姐儿呢?就是我女儿。”
小芝笑道:“也一起来了,本想领她来将军府,可小姑娘非要跟小姨在一起。”
见大秀一脸焦急,风细忙道:“我们一起去医馆!夫君,不如你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