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清咽了咽口水,有一点点不明显的底气不足:“我都告白了,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顾词突然抬手碰了碰她的眼角,嘴唇微微弯起,语调带着惊讶,又带着笑意,“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我看上的铁树竟然开花了。”
铁树:“…………”
为什么她是铁树!
顾词手指移动到了她耳边,顺着捏了捏她的耳垂。
这种小动作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能搞得人心神不宁,浑身燥热。
他又问:“什么时候开的?”
颜铁树支支吾吾:“就……前几天。”
顾词没讲话,还在摸她的耳朵,明显还在等她继续讲。
颜路清忍着那种痒,努力稳住声音:“之前你出差的时候,我吧……”
不讲不知道。
讲述自己的开窍经历这件事实在是太羞耻了。
她实在说不下去,咬了咬嘴唇,直勾勾地看着他:“这样搞得我好像在剖析我自己一样。”颜路清眨了眨眼,想萌混过关,“怪不好意思的……”
顾词笑容倏地加深,他语气温和地发问:“你还会不好意思吗?”
颜路清发现她已经会翻译这种词里词气的话了。
——你还有什么脸是没在我面前丢过的吗?
想了想,她重新回答:“我想以后再剖析我自己,我现在想听别的。”颜路清忍不住了,把他的乱动的手从自己的耳朵边拽下来,抓在手里,郑重其事地反问,“那你呢?”
她担心自己会不会再次惨遭堵嘴,想到什么就直截了当地问出口:“我告白了,你呢?”
颜路清当然知道亲吻代表着什么。
也知道,顾词从带她来到这边之后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明着什么。
只要一想到那个答案,她就仿佛开心得能当场做一个托马斯全旋再潜入海底喂几条可爱的鲨鱼。
顾词反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一拉,把她带到了台子旁边的墙上。
颜路清顺势靠了上去,借力站着。背后便是喧嚣的宴会厅,隐约的人声不断传来。
可顾词的比那些清晰一万倍。
“我只会接喜欢的人放学。”
“我只会和喜欢的人睡在一起。”
“我只会和喜欢的人……”顾词顿了顿,尾音拉长,“接吻。”
“……”
颜路清还没说出什么话,顾词再度伸手轻轻掰着她的脸,俯身说:“张嘴。”
“……嗯?”
颜路清有刹那的疑惑,睁大眼睛的同时,不知是听了他的话,还是因为惊讶,嘴巴一下子微微张开。
——下一秒,眼前一暗,整个人再度被他的清冽气息包围。
她感到两人唇舌交缠,感到顾词的另一只手扣在了她的腰上,愈发激烈的吻。想到背后一墙之隔就是那样多的人,光鲜亮丽的名流宴会,而他们在这逼仄的角落里做着这样亲密的事情。
颜路清仰着头承受,羞耻度到了顶端,比起刚才还要燥热,热到要爆/炸。
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顾词又微微退开一点。
声音带笑的提醒她:“呼吸。”
颜路清本来不想,可确实没经验,又紧张又刺激,憋得有点儿狠,便什么也没反驳地换了几口气。
而后等她休整好,又是一番极有侵略性的吻。
可这次只维持了一小会儿。
最后,他像是安抚一般在她的唇上亲一下,又离开,再碰一下,再离开。
每次都只碰到一点,那种轻轻的触碰有种难以形容的美好。
只是,极度喜悦的另一面,颜路清心底又隐隐约约地冒出一个奇怪的担忧。
她……还没有告诉顾词自己的秘密。
她不是他一直以来所认识的颜路清。
她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虽然之前差点说漏嘴,但因为系统所谓的保密机制,她其实一个字儿都没说漏出去。
所以顾词一定不会知道的吧?
可随后她又想到,自己在催眠的时候问过顾词,觉得自己有没有精神病。
他说没有。
如果他没有被催眠,是清醒的,那么他说的话是他真实想法吗?
他没把她当成精神病……那在他眼里,难道自己是曾经的颜路清精神病康复后,变了个性格而已吗?
颜路清越想心越乱,乱成一团麻一样。一边焦虑该怎么和他提,一边被他轻轻啄吻搞得心猿意马。
等顾词终于彻底结束这场亲密,昏昏沉沉间,他的声音也随之传到了她耳边:“最后再说一次。”
颜路清:“……”说什么?
“听好了。”
“我喜欢的人。”
“是九月十七号那天,出现在我面前的你。”
——从来都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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