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眸子一顿,心脏骤然紧缩,疼得厉害!
“药是你下的!”
带着失望伤心的话语喊出,泪水也突然决了堤。
“张昱山什么时候看上的我,你不是说见他一面很难吗!”
被发现了,傅承延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无奈地笑了两声,抬手掐住了姜妩的脸,“我是见他一面很难,可美人少不了被禽兽惦念啊。”
“昨晚张昱山给我打了个电话,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觉得我不错,想把项目给我,可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你姜家还有你,那意思我还能不懂吗?把你贡献出去,项目才能是我的。”
“我也不想给你下药的,但就今晚一次机会,我只能铤而走险。”
“不过因为第一次下药,没掌握好份量,让你早早的发作了,我也挺心疼的。”
泪珠一行接一行地滑落,姜妩嗓音哑然,尽是失望:“你真让我恶心。”
傅承延皱起眉,“只是让你和张昱山睡一觉而已,我又没说不要你,明天我接你回来,等项目成了,我带你去维也纳听音乐会。”
姜妩紧握的手抖了抖,没忍住抬手朝傅承延挥了过去,但被他握住了。
“你想打我?”
“姜妩,你名声烂成了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我能收留你,已经是我慈悲!”
她挥的是手腕受伤的那只手,此刻被男人死死握着,血洇湿了纱布。
姜妩哭道:“既然你也看不起我,四年前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她的崩溃让傅承延脸上散去了一些怒意,“我喜欢你的。”
姜妩哭着笑,拼命地摇头,“我们分手吧。”
“分手?”傅承延笑出了声,“你可想好,我送你去张昱山的床上,他看在我的面子,对你或许还会好点。”
“如果你从我这里离开,被张昱山的人截胡了,他玩不疯你,都算对你手下留情。”
“更何况,除了看上你的张昱山,你姜家那一关,你能过得去?”
这一句句话,让姜妩窒息到浑身发疼。
四年以前的事她都忘了,自然也包括着忘记了四年前她和姜媚发生了什么事。
但整个北市都在传,是她嫉妒同父异母的姐姐姜媚所拥有的一切殊荣和宠爱,把她活活烧死在了山林的别墅里。
因火势太大,她当初也昏迷在了别墅后的溪流中,所以整场事故,没有一丁点她害死姜媚的证据。
别人便又说,她极为聪明,做了一场完美的犯罪。
为了给姜媚报仇,姜家那位年轻英俊的继承人疯了似的利用自己的一切资源,给她布下了天罗地网。
她曾想过出国或者去深山里隐姓埋名,但都没能跑得掉,直到傅承延收留了她。
她气得靠在了墙壁上,闭着眼不住地啜泣。
傅承延给她擦掉下巴上的泪珠,又说,“你得认清自己的处境,作为一只待宰的羔羊,就要学聪明,选择牺牲最小的那条路来走。”
“走,回车里。”
姜妩睁开了眼睛,她用力呼了口气,一脸绝望道:“我去个洗手间。”
傅承延勾唇,“这才乖,去吧,我等你。”
姜妩撞开傅承延朝卫生间走去,双手抄进了皮草大衣的兜里。
之前割过手腕的水果刀她带出来了。
她带这个,本是因今晚意识到可能有潜在的危险,觉得带个利器在身上能给心里带来一丁点安全感,不曾想,如今却能派上用场了。
她不会让自己沦为玩物的。
如果今夜,傅承延给她做了一场死局,这把水果刀说不定能保她尊严。
谁料进厕所还没十来秒,厕所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拉拽了起来。
什么人?
姜妩的瞳孔紧缩,慌乱地打开了水果刀。
就在她双手握着刀柄,把刀尖对向自己的肚子时,门被卸了。
有个保镖把门放去一边,萧世倾从保镖身后出现,淡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动作上。
片刻的沉默后。
萧世倾发出轻笑,一把夺走她的刀,“不想被糟蹋,想切腹自尽?”
姜妩倒吸了口凉气。
甚至还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咽了下,声音依旧是抖的,“不是要自尽,我不想死……”
“不想死?”
姜妩,“为什么要死,万一没死成,那些人说不定还会糟蹋我,不如毁掉作为女人的特征,更能让他们死心。”
萧世倾笑出了声。
说不来是赞她狠,还是笑她天真。
他把水果刀丢进马桶里,“让你在车里带着,为什么要跑出来?”
姜妩刚张口,他又说,“算了,不折腾这一次,你也不会真正的明白,我和傅承延,谁才是为你好。”
姜妩的瞳仁闪烁,鼻头一酸,“你为什么为我好,我们不并不熟。”
她这样一问,萧世倾的眸子眯了起来,“好问题,但我不想回答。”
情绪突然放松了下,姜妩抬头缓了缓,“傅承延呢,萧老板来女厕,他没发现吗?”
“这不巧了,他的车被人砸了。”
这话让姜妩突然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