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丫鬟不明所以,端着海棠酥酪转身下去时,偷偷了藏了好几块在衣袖口袋里,还小声嘀咕了句:“真是假清高,不识好歹……”这么好吃的海棠酥酪终究是遇到不识时务之人,不吃白不吃,丫鬟退出大厅时,整盘的海棠酥酪已经藏的所剩无几。
“兮儿。”方姨娘刚给白太傅敬完酒转身,就看见方紫兮脸上带着丝丝怒火的瞪着对面,方姨娘笑着打了招呼,挪步到了方紫兮身边,“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她。”方紫兮气急败坏,顿时没有仪态,抬起手食指之指对面与祁凝乐一同坐着的桑鸢,“她就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子而已,凭什么能与凝乐坐在一块?凭什么就能吃到司睿哥哥的海棠酥酪,凭什么?”
“快给我住嘴。”方姨娘被方紫兮失态给气的不行,扯着唇角,极力控制自己,压低声音呵斥道:“兮儿,这是什么场合你分不清吗?因一个婢子而仪态尽失,看来我平日里教你的,你都忘了。”
真是把她气得够呛,自从把方紫兮接来镜侯府,她在方紫兮身上花去的心思比花在自己身上的还多,教她识大体顾大局,要看人看事看场合而行事,可方紫兮倒好,跟个木有似的。
方姨娘恨铁不成钢,哀叹了一声,想要继续说教,瞥见方紫兮双眸含泪,欲哭出来的样子,她闭了闭眼睛,长舒一口气,握住方紫兮的手安,压制住内心此刻的火气,反过去安慰方紫兮:“好了,姑母也不是要在这样的场合说教你,只是要你注意自己的仪态,莫要让别人看了笑话。”
她无声的瞥了一眼桑鸢,又看了一眼祁司睿,语气缓转道:“那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婢子而已,你何必与她置气,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别去管什么婢子。”
边说,方姨娘边拉着方紫兮到了一个角落里,说话声音压的极低:“到底要不要与你喜欢的人生米煮成熟饭,就看你愿不愿意用些手段了。”
方紫兮自小就是养尊处优的,且被娘养的单纯,什么事情都得她这个做姑母的来教。
“什么手段?”方紫兮面露诧异之色,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方姨娘:“姑母,你是有什么法子吗?”
这男女之间的事,不都是你情我愿才能生米煮成熟饭嘛。
她是喜欢祁司睿,可是祁司睿并不喜欢她,就做不来那事啊!
方紫兮才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见她脸红,方姨娘心底有了数,拉着方紫兮出了大厅,挪步到了一间暖阁里。
“姑母,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看着暖阁里的布置,方紫兮一脸茫然。
方姨娘则是没有管她问什么,上手就去扒拉方紫兮的衣裙,方紫兮虽然被这一举动吓到,但还是很配合方姨娘。
衣裙很快便换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方紫兮莫名觉得有些陌生。
“姑母,这衣裙?”方紫兮身上的衣裙是赤红色的,与桑鸢今日所穿的是一样的,就连此刻方姨娘给她梳的发髻也和桑鸢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所戴的发簪不一样。
梳子放下,发簪戴好,方姨娘一脸慈和笑意,眼底凝着不明,双手轻搭在方紫兮的肩膀上,眼眸看着铜镜,慢声道:“兮儿,成败就看今晚了。”
方紫兮仰眸,含着满满的不解,涂抹了大红口脂的唇瓣轻启,问方姨娘:“姑母,什么成败就看今晚啊?兮儿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难道姑母是想逼她与祁司睿那个吗?
“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行,姑母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轻拍了下方紫兮的肩膀,倒了一杯加了料的茶水给她,嘱咐道:“兮儿乖,把这盏茶水喝了,在这里乖乖等着。”等着姑母给你送心上人过来,好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
方紫兮毫无防备,以为只是寻常的茶水,正好她也有些渴,便接过方姨娘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兮儿真乖。”方姨娘笑意盈盈,但眼里却是夹杂着几分冷漠,招呼着方紫兮坐到床榻上,自个儿转身出了暖阁,回到了大厅。
此时大厅里已然歌舞升平,方姨娘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等她命令的丫鬟,冲丫鬟隔空点了点头。
丫鬟便端着换了的酒壶到了祁司睿面前,欠身行了礼:“奴婢给殿下换家宴第二道酒。”丫鬟没有丝毫紧张,明目张胆就给祁司睿面前的酒壶给换了。
见丫鬟转身退下,祁司睿掀眸瞥了一眼其他人,面前的酒确实被换了,他这才放下戒心。
酒刚换上,方姨娘便举杯高声道:“这是本次家宴的第二壶酒,此酒乃是上百年的桂花酿,我们大家举杯敬云舟和若雪一杯。”
众人都举杯了,祁司睿自然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给面前的酒杯满满倒上一杯,与众人一同敬了祁云舟和白若雪。
有敬酒,便有回敬,又一杯酒下肚,祁司睿只觉得当年处燥热难耐,眼前也是一片天旋地转。
耳中断断续续飘进方姨娘的声音:“这桂花酿时间久,很是醉人,虽然好喝,但也莫要贪杯才是……”
“不是我舍不得这桂花酿,实在是这桂花酿啊……醉人醉的厉害……”
祁司睿抚额冷静了片刻,眩晕感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