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有意劝说陈父, 但在听过陈父的说辞后,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让丈夫看在女儿的份上放心把公司交给欧阳, 可只要想到欧阳现今的处境, 她就说不出口。
认真说来, 还是她押错了宝, 如果当时让清歌坚定的跟着陆珩, 他们陈家也不会到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更不会明里暗里被梧城上流圈子排挤笑话。
可是谁又能想到, 当初已经处于绝境的陆珩居然能够翻身, 还把身处绝对优势的欧阳压得喘不过气来。
陈母对陈家的将来感到忧心,可现在有更迫切的问题, 她沉默了两分钟, 还是和陈父说道:“我感觉清歌和小阳有点不对劲,你说会不会是小阳欺负了清歌?”
陈父心里有事堵着,回答陈母的话时就有些心不在焉:“年轻人打打闹闹的很正常,你也不用太担心。”
陈母还是放心不下,她了解自己的女儿, 若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小事, 清歌是不会隐忍不说的,可若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很大, 她会选择缄默不言。
她望着丈夫蹙起的眉心, 也不想拿还未确定的事让他烦忧,她决定自己暗中去查询女儿异常的原因,等确定了再说。
陈母雇佣了私家侦探, 不过短短三天时间,侦探就把消息给了她。
资料上反馈给她的信息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她抓着纸张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双眸猩红狰狞,宛如一头怒不可遏的母豹,能将她面前的所有都撕得粉碎。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怎么也没有想到,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事比她想象中更为沉重。
欧阳,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拿清歌去交换资源!
他口口声声说爱着清歌,这就是他爱清歌的方式,亲手把清歌送到不同男人的床上?
恍惚间,她想起了一年多前,清歌满身伤痕的倒在大街上,被顾医生送进医院,原来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可笑她当时还想方设法的为欧阳说话,想让清歌瞒着欧阳和他好好生活。
现在想来,欧阳当时面上表现得诚恳,表示不介意清歌的遭遇,暗地里不知怎么耻笑她们呢!
陈母头晕目眩的想,她怎么就给女儿选了头畜生?
私家侦探坐在陈母的对面,面带同情的看着面前这个仿佛瞬间苍老扭曲的贵妇人。
也是,如果他女儿遇上这样的事,他也得气到吐血。
陈母安沉默了很长时间,被她拽着的纸张都被汗水浸湿,她合眼遮住布满血丝和仇恨的双眸,声音喑哑:“我会尽快把尾款转到你的账户,这资料上的消息,我不希望从你的口中传出。”
私家侦探道:“夫人放心,不泄露客户的任何信息是我们的职业道德,我为您查过的消息会在尾款到账后在我脑袋里完全清除。”
陈母疲倦的揉着眉心,让私家侦探先行离开。
她独自坐在包厢很长时间,直到心情平复了些许,直到双腿有些力气了,这才拎着包,步伐虚浮的走出去。
陈母爱女之心是毋庸置疑的,她刚回到家就给陈清歌打了电话,把她叫回了家中。
她控制着心里的怒恨,把陈清歌拉到房间,问道:“清歌,你和欧阳过得好吗?最近听你打电话,妈妈总感觉你不太对劲。”
陈清歌的手指不自觉绞在一起,她不自在的说道:“欧阳他对我挺好的,他就是忙,很少有时间陪我。”
见陈清歌单纯天真无知的模样,就知道她的猜测是真的。
她怕是还以为那几次只是意外,而欧阳对她依然情真意切。
陈母很想摇着陈清歌的肩膀告诉她,欧阳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他做出的那些事简直可恶至极。然而她不能,清歌以为那是意外,若揭穿了真相,她以为的美好其实都是阴谋算计,肮脏的交易,她肯定会崩溃的。
她最近总是在后悔,后悔看错了人,后悔把女儿教成了这般没有心机的模样。
陈母唇边露出几丝苦涩:“清歌,妈妈听说欧阳最近和几个女明星打得火热,你要是觉得不高兴,就搬回家里来住,爸妈养着你。”
陈清歌绞着的手指松了些:“那些都是绯闻,您也知道娱乐圈乱得很,遇到根杆子就敢顺着往上爬的。再说了,欧阳最近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能和几个女明星打得火热啊?”
陈清歌和陈母说了很多话,话里话外都是对欧阳的维护,气得陈母差点把哽在心口的血喷出来。
还没想到要怎么分开陈清歌和欧阳,梧城的圈子又再次热闹起来,神隐两年的陆珩带着人工智能从国外归来,当年被宣布终身残疾的双腿重新接触到大地,在地面上稳步行走。
这双先残后愈的腿就像是陆珩这个人,当初分明已经陷入了绝境,却从泥泞中爬了出来,洗尽铅华后变得更为高深莫测。
梧城的众多名流也顾不得是不是会被人嘲笑为墙头草,在陆珩回到梧城后就以各种各样的名义举办宴会,每场宴会都将陆珩列为贵宾,再恭敬的送上请帖。有的甚至为了不让陆珩感到刺眼,将欧家和陈家从邀请名单中踢了出去,明里暗里的排挤两家。
欧家父子在得知消息时差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