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化天灵丹疗伤,需要不短的时间,楚渊不管外面为他庆祝的仪式有多么盛大,一直就等在冰心岛之外。
王玄之有事要离开一下。
楚渊这才觉得正常了一些。
本来就是嘛,阿如疗伤,我守着她,你也跟在这里守着,算怎么一回事啊?
楚渊心里觉得,自己这样非议好兄弟不好,可他确实因为王玄之的离开,很隐秘地松了一口气。
别人都叫我君子剑,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很卑劣的人,好兄弟一心为我着想,帮我追求阿如,可我却怕他抢夺她的视线。
即便是楚渊,以一个男性的视角,也不得不承认,王玄之真的太优秀了,和他同?时站在心爱的女孩面前,会很有危机感。
还好,王玄之已经有了圣女。
他爱他的仙儿,至死不渝。
真是的,我怎么会觉得,他是在和我争夺阿如的关注?
是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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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极宗。
摘星楼又是宴饮达旦。
魔尊是一个天生喜好热闹的人,他需要旁人又敬又畏的目光,和他们的巴结,来为自己的强大锦上添花。
然而,被王玄之和裴天落联手搅合,魔教?教?徒全都死光了,就连不能修炼的普通人,都被迁移离开。
他前往仙界找过好多次,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抓到。
最后,他只能炼制了许多傀儡,从炼魂幡里抓出从前杀的人,把那些残魂塞进傀儡人里,才总算又能享受到被众人崇拜的宴会氛围。
女娲宫主对此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可笑至极。”
魔尊冷声威胁:“等我破开你的莲花化身,又或是等我撕开魔界前往下界的通道,你看看到时候可笑的人是谁?”
“怕是永远不会再有那一天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清润如玉的嗓音,在热闹的大殿里响起,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抱琴而来,他脸上戴着镂空的银纹面具,只露出一双浅浅的琥珀色眸子,白衣白发,如?雪般高洁。
即便他戴着面具,魔尊还是从他的气息里,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魔尊的声音似乎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王、玄、之!你竟还敢来本尊面前?是真的不怕死啊。”
王玄之随手一拂,便清理出一张干干净净的小条桌,他把琴放在桌子上,姿态闲适地调试琴弦,“家中长辈在你这里做客,我又岂能不来?”
魔尊:“你想救人,就凭你自己?你若把上次那个穿着黑衣服的怪丫头喊来,我还怕你几分,可就你一个人,你也配?”
王玄之:“她打定主意,要把你留给我练手,我怎么好辜负她的好意?”
魔尊不过?随口一试探:“你还当真认识她!上次是你让她来羞辱本尊。”
王玄之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喊她,是她主动为我出气,她可见不得我受一丁点欺负,当时我来魔教?卧底,她几次三番为我出头。我劝了她好多次,叫她不要这样做,她却非要这样做。其实我觉得她这样太宠我,不好。我是个大男人,又不是宋晏那种躲在她身后哭鼻子的小弟弟,真要保护,也该我来保护她,你觉得呢?”
魔尊才不管他这种老凡尔赛大师,表面是诉苦、其实暗秀的语气,只问道:“宋晏是谁?”
王玄之:“或许你也可以叫他裴天落,反正他有两个名字。怎么,他喊你一声师尊,你封他为魔极宗少主,你倒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魔尊:“是那姓梵的!你们全部都是一伙的。”
王玄之的声音,如?同?沁了冰雪一般冷润:“是啊,我们全都是一伙的。楚渊还真是我哥哥,宋晏还真是我弟弟,你说气不气?我可不想跟他们当这种哥哥弟弟,可她教?人上男德班,专门有一节课就讲,进了一家门,都是一家人。就像帝王的后宫,妃子要以姐妹互称,我就这么凭空多了一群兄弟,她怎么有这么多歪理呢。”
这却是魔尊全然听不懂的话题了,但他确定了一个事实,已经足够了,让自己接连栽了三个大跟头的人,原来竟是同一帮人!一时间,只觉新仇旧恨同时涌来。
王玄之卧底魔教?,害得魔教?高层死了个七七八八,伤了魔教?的根基。
裴天落也卧底魔教?,还爬上少宗主的高位,在魔极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光给王玄之打掩护,还用鼠群收割魔教?所有教?徒的性命。
最后再来个黑衣少女,对魔尊狠狠羞辱,
明明轻易就能取他性命,却偏要留着他给王玄之练手。
魔尊阴恻恻一笑:“她想把我当成你的磨刀石,我倒要看看,是谁当了谁的磨刀石?”
魔尊的魔灵力铺天盖地的袭来,是神域!
王玄之只是微微一笑,垂眸低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随着泠泠琴音一同?升起的是一重又一重如?同?松涛滚滚般的阵法,威力无限叠加,轻易就能消解魔尊的神?域。
魔尊顿时色变:“大乘期!你进阶大乘了?你才多大年纪?”
古往今来,仙凡魔三界,就没有出过这样的变态,王玄之这等资质,已经不是妖孽能概括的了,简直就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