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四爷听罢,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对尤绾这胎极为重视,就怕有什么好歹,想要叫人来瞧瞧。
尤绾清楚自己的身体,她只是有些疲惫,歇歇就好了。
见四爷担心,尤绾故意问道:“不过就是累了些,怎么你就要劳动太医来瞧?之前怀元哥儿的时候在路上颠簸那么久,我不也是好好的吗,难道这胎比之上回,有什么不一样?”
四爷就怕她说起这个,忙收了要请太医的话头,想要蒙混过去。
尤绾却不愿意绕过这个话题,四爷不说,她便自己提出来。
尤绾攥住四爷的双手,轻轻覆在自己的肚子上。
“感受到了吗?他们在动。”尤绾眼睛弯弯,嘴角噙着笑意,像是在给四爷展示什么有趣的发现。
四爷当然能感受到,他两只手都覆在上面,掌心下却是两道力度、方向都不一样的胎动,显然不是一个孩子闹出来的动静。
尤绾眸中笑意越发浓重,嘴上道:“你们都不想告诉我,可是他们在我肚子里,我自己还感觉不出来吗?”
言以至此,四爷明白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他收回手,拿起一旁的薄毯给尤绾盖好,说道:“太医两月前便说,你这回极有可能怀的是双胎。双胎辛苦,生产不易,爷便想着先不告诉你,免得不利于你安胎。”
尤绾心里也明白七八分,这么大的事四爷都瞒着她,定是有他的理由。按这时女子产育的条件,单胎已是鬼门关走一遭,双胎定然更加惊险。
这里也没有剖腹产或是引产,她只能靠着自己将孩子生下来。
尤绾抿抿唇道:“我会好好养着的,你别太担心。”
四爷轻叹一声,将人拥入怀。
尤绾觉得身边人总是担心她会为了怀上双胎而烦忧,可现在看来,倒是四爷和身边伺候的人比她担忧得更厉害。
“还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说。”尤绾看向四爷。
她将今日三阿哥恐吓元哥儿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接而道:“元哥儿还小,听到这样的话吓得不轻。三阿哥那边我不好出手管教,只能和你说了。”
尤绾隐去三阿哥最后说的两句,那样的字眼她自己都觉得晦气,不愿说出口。
四爷听了当即大怒,他知道这话定然是李氏教给三阿哥的,此举实在是太过恶毒,若不是尤绾和元哥儿自己能稳得住,怕是就要忧思过甚,从而伤了身子。
四爷心里一股怒火油升起,他让尤绾先歇息,这事儿交由他来办。
尤绾懒得管别人的儿子,要的就是为元哥儿出口气,看四爷这样应该不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便安心睡了。
第二日起来,余永易禀告她,说是三阿哥告病,四爷没让他再进宫,而是在前院的佛堂里跪着抄书,以身养性,过了正月才能出来。
“李氏呢?”尤绾正在用早膳,一边轻轻搅动碗里的燕窝粥,一边问道。
余永易上前一步,声音放低了些:“早上苏公公来和奴才说,李侧妃昨夜不知吃了什么发物,脸颊肿的老高,这两个月都不能出来见人了。”
尤绾舀粥的瓷勺停在嘴边,李氏大晚上的怎么可能吃什么发物,这脸上发肿,只有可能是被人掌了嘴。
她直接问道:“谁动的手?”
余永易嗓音压得更低:“听闻苏公公昨个深夜去给李侧妃送汤水,后面李侧妃便这样了,奴才也没能亲眼瞧见,想来应该是苏公公的手笔吧。”
让苏培盛去掌掴李氏,四爷也真是狠得下心。
不过回想起三阿哥说的那些话,尤绾心里半点同情也没有,她吩咐下去:“让小厨房准备些虾蟹和鸡鸭送到东院去,记得要放重重的菜油,做的越荤越腥越好。就说是我送去给李侧妃养身子的,盼她早日康复。”
余永易听了,嘴角忍不住笑,直道主子英明。
这虾蟹和鸡鸭都是发物,加上菜油,还偏要往荤腥里做,那不是咒李侧妃脸肿得更高吗?
也不知道李侧妃瞧见了,会气成什么样?余永易想想都觉得好笑。
*
府里两位侧妃都不能进宫,福晋一个人往永和宫跑了十五天。
德妃一开始不由得纳闷,这有孕的不能来也就罢了,怎么李氏也告病了?
她向福晋多问了两句,福晋只能把李氏吃错东西的借口搬出来。德妃听罢,嫌弃地皱眉。
“你回去也该管管她,这么大的人了,再过两年大格格就该出嫁,她怎么还学小孩子贪吃?大晚上的,吃那些东西,也不怕长肉。”德妃颇为看不上李氏的做派。
福晋心里想着事情大概没有这么简单,只是现在四爷根本不会和她多解释,福晋只能信了这个说法。
面对德妃的指责,福晋只能替李氏担了下来,道:“娘娘说的是,儿媳记住了。”
德妃这才略过这事。
正月十五一过,宫里迎来皇太后的七十大寿。康熙爷对这位嫡母十分敬重,又正逢整寿,自然是阖宫大办,热闹不已。
尤绾身子重,没能去。元哥儿便跟着四爷进宫,回来后不停地和她说宫里的见闻,说乌库妈妈赏了他一尊楠木小佛像,皇玛法还亲自上台去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