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不稳了,她跪在地上,没人敢碰她,她手摁在地上的花瓶碎片上,一地鲜红。
年轻漂亮的女人,哀哀地哭着,她喘息着,颤抖着,胸膛里是酸涩的苦海。她为陆阳铮的话心碎,也为他曾吐露的爱意感到绝望。
贺楷元已经惊呆了,他被大人的疯狂惊到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电视机根本没有被砸坏,也许是质量太好,也许是其他原因。音频还在播放。
“衾衾,我很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但……我猜你对我的爱,总没有我对你的来得纯粹。”
狗屁。
苏衾边哭边想,她觉得手掌心的痛意一点点泛上,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陆阳铮——都是狐狸一样精明的人,比个屁的爱情纯不纯真不真?
你为年轻的容颜肉体,她为你的多金有钱。
怎么,这还分了个高低贵贱?
泪水还在流。贺知北终于关了电视,他把光盘拿出来时,责备斥向贺楷元:“小元你怎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看!”
小孩泪汪汪,他抽噎:“我以为是歌啊……”
却没曾想到,是一个男人匪夷所思地记录下与妻子的一点一滴。
陆祁安沉默地看着面前哭到要背过气去的女人,她的情绪,自葬礼后就一直压抑着,如今终于全部爆发出来。
难以置信,茫然失措,爱意生恨。
她浓长乌黑的眼睫毛上,满是水珠。
陆祁安想要上前,但他还没动作,所有人都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陌生、低沉的男音,带着困惑,“知北,怎么了?”
贺向南站在门外,错愕地看着大厅内的狼藉。
他目光移动,在看到哭得满脸通红,楚楚可怜的苏衾时,陡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