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那双眼珠变得更加乌黑了。
她喃喃自语,继续质问先前问他的:“怎么,舍不得?”
方霭辰的眉峰舒展,他的眼波若秋水,是温温柔柔的泉,他答:“是。”
好啊。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回答她这句话!
这个答案让苏衾气得梗了一下。
想到之前她不管是明面暗地里问他怎样才能留在她身边,他的回答总是暧昧不清,迂回冷淡,她就更气。
那一股好久没有升腾起来的燥火让她恶意满满地笑了起来。
方霭辰离她很近。她轻而易举就能拽住他的领口,将他扯到面前。只要她想,她什么都能对他做。
她掌间软膏已经在温度下化在肌肤上,能感受到清凉与安逸。
苏衾在殿内也常常是穿着一身厚厚的裘服,她畏惧寒冷,这是宫中上下都知道的事。得亏天冷,她渐渐丰腴起来的身材没人看得到。
即便如此,皇帝还是很美的,她不笑的时候,眼眸深沉,如同一簇火苗,幽幽冥冥。笑的时候,那火苗又骤然熄灭,化为灰烬,有着令人胆寒的冰冷。
此时此刻,方霭辰听到她的笑声,她歪着脑袋,扯着唇,径自就伸手要去扯他的领口。
他没有躲。就这么让皇帝扯住他的脖颈,他呼吸一下窒息,却很顺从,没有做出更多让她发火的事。
方霭辰想,他方才的话还是惹毛了她。
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什么畏惧之情。
对于这个小他许多岁,年幼势弱的皇帝,他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好恐惧的。
方霭辰漫不经心想的时候,全然没有意识到,下一刻他将抛弃之前所有的心思——
男人看到她眼中燃烧的火,是怒火,明艳又骇然。她为他的漫不经意,为他的言行举止而发怒,幼兽浑身上下的毛发都炸开了。
她恶狠狠地将他制住,另一只手径自伸到他收起软膏的地方。
被暖炉热过的手,比他的要小一圈。顺利而轻快地滑入他的衣袍中。
方霭辰睁大了眼。
他听到皇帝平静又冷漠的声音,带着少女被惹到的尖锐,她说:“你不给朕,朕就自己来拿。”
无赖至极。
方霭辰想动,却不敢动,他愣愣地看着少女握到了那软膏,于是露出的得意笑容。
他吞咽喉结,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