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见从半空中落下个道士打扮的阴沉怪人。 他两缕眉毛倒长,乍一看,可笑至极。 可等你看到他脸上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马上就会觉得阴森可怖,继而浑身汗毛倒立,毛骨悚然。 就算先前嚣张十足的蒋正雄,此刻也恭恭敬敬地上前,对那人仔细抱了拳,嘴里道了句:“参见大师兄!” 可那道人闻言,只是傲慢地抬了抬眼皮,并未作声。 任雪婵见状大惊,心道:难道,他就是江湖上人称“黑心道士”的时料?! 遇上这个家伙可真是倒霉至极,听闻,他极其难缠…… 唉,任雪婵在心里叹口气:自己明明有要事在身,干嘛要淌这趟浑水?!都怪这瞎眼老头…… 可是她望了望这算命老先生,只见他满脸风霜之色,骨瘦如柴。想必是,这辈子也没享过什么清福,今天若是死在这里,实在是冤枉至极! 罢罢罢,大不了,赔上自己的小命一条就是了······ 主意一打定,任雪婵反倒觉得不怕了。 她仍是换上那副无所畏惧的神情,哈哈一笑:“你不就是鬼门峰的大徒弟,擅于做饭的那个······哦哦!对!火头公:食料!哈哈哈哈,食料!你怎么不叫食材!” “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不知好歹!你戏弄我也就罢了!连我鬼门峰的大师兄也敢调侃?!趁我师兄没发火!还不快滚!”蒋正雄率先出声呵斥,只因他心里善念一闪,希望任雪婵能赶紧逃命去。 因为,他深知时料的手段! 若是任雪婵惹怒了他,这花一般的小姑娘,立时,就完了! 时料拿眼尾淡淡地扫了蒋正雄一眼,蒋正雄便立时噤声,不敢再做提醒。 时料捏住手里的拂尘,对着空气虚挥一下,才开口说道:“小丫头年纪轻轻,知道的倒还不少!” 任雪婵撇撇嘴:“那是自然!不过,你少来拍马屁!是不是听闻我师父要来,想让我帮你在他老人家跟前说上两句好话?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虽是嘴上这样说着,但任雪婵的心里不禁开始慌张。 因为元阳派的元心术,虽说可以窥探到大部分人的内心,可也极耗内力。 那蒋正雄虽然阴毒,但城府和功力都不算太深,所以任雪婵只用两三成的内力就可知晓他内心的想法。 可是这个时料,她已经把内力加到了七八成,却仍然一丁点儿都看不到他的内心。 而且,由于耗费了大量内力,任雪婵雪白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她想着:本来因为赶路就损失了我大半的体力,现下内力也所剩无几,再这样耗下去,我的小命休矣。这个时料,心机和武功都在我之上许多,我的元心术对他没多大作用…… 可还不等任雪婵想到办法,就听时料轻蔑地笑道:“对啊,晚辈正想拜见一下翁老前辈。更想趁此机会向他老人家讨教几招,所以还烦请姑娘,在您恩师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 任雪婵本来就是信口胡诌,她哪门子的师父要来啊? 此次下山,她就是为了找那个,年纪一大把了还淘气胡闹的师父,江湖上人称“顽劣仙翁”的翁向! 她要是真知道他在哪儿就好了! 也省得她日夜兼程地赶路,白费这些力气! 任雪婵一见,搬出师父来,非但没有吓走那“黑心道士”,反而激得对方想要拜见拜见,顿觉自己吃了一嘴的黄连······ 可是任雪婵觉得,起码她在气势上不能输:“我师父是什么人物?岂是你想拜见就能拜见的?!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时料本来还有些担心,怕翁向会突然杀出来。 那他立时就会被扣上个“欺负翁向关门女弟子”的帽子! 更惨的是,他当场就定会被翁向收拾,毕竟,翁向从未给过鬼门峰面子······ 时料的武功虽已属上乘,可比起翁向的元阳七斩,还是望尘莫及。 所以方才,才故意出言试探。 现下听任雪婵欲盖弥彰地这么一说,时料便更加肯定了:翁向根本就没在附近。 再看这小姑娘一副风尘仆仆的赶路模样,搞不好就是为了出来找她那个贪顽师父的。 谁知道那老头子,又去哪里疯了······ 想到此处,时料心内大喜,他脸色一转,道:“既然我不配跟你师父切磋,那我就跟你切磋切磋!你是翁老头子的关门弟子,想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我记得你方才说过,我们鬼门峰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们元阳派的名门正宗!” 任雪婵表面上不慌不忙地一笑,道:“原来阁下早就到了!那为什么鬼鬼祟祟地一直躲着不肯出来?哦!哈哈哈哈,我知道啦!你竟然如此惧怕我师父!怕到,拿自己的亲师弟挡在前面,一探虚实!真真是个厚脸皮!” 任雪婵想着:管不了那么多,先给他们师兄弟,来个挑拨离间再说。 果然,时料被任雪婵一顿奚落,本就泛黄的面皮上,硬生生地透出了许多阴暗的颜色。 又见蒋正雄此时正不断用怀疑的目光审视自己,不禁怒骂道:“蠢货!就知道听这个小骚浪蹄子挑拨!我要是真不管你了,就不会出来!我们鬼门峰同元阳派积怨已深,今天让我碰上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人!” 说完这些话,时料就不再出声,一招“鬼手断骨”堪堪往任雪婵雪白的咽下伸去。 虽然他的年纪比任雪婵大了两轮多,可是他们鬼门峰一向就不是什么讲求江湖道义的门派,故以,他上来就对任雪婵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