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公子,倒也没什么别的女性特征。 唐御是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公子,若是有人女扮男装,他自认,应是可以看出来的。 于是,唐御努力甩甩头:自己是不是过于思念绵绵姑娘?才有如此臆想。 陆非适见唐御站在那里,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又摇头晃脑的,很是鄙夷,他心道:莫不是,方才教训了一个傻子? 青衣公子好笑地喊了唐御两声:“唐二公子?唐二公子?” 唐御才回过神来,脸红道:“公子莫怪,唐某又胡思乱想了……公子且接着说。” 青衣公子便道:“那日在醉青楼,我遥遥看见唐二公子为了绵绵姑娘叠出高价,心中颇为感慨,觉得唐二公子必定是性情中人。是以,不由多看了唐二公子两眼。如此这番,便记住了……” 唐御道:“没想到公子你,竟也喜欢流恋烟花之地!由此看来,你我,还真是同道中人!” 青衣公子还未说话,却听得陆非适先“呸”了一声,他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家公子可没那个爱好!和你志同道合?!我们公子是醉青楼的少掌柜,自然需要常常在那里盯着!” 唐御惊道:“这么说,你是……?” 青衣公子微笑抱拳道:“在下不才,姓沈名意。风见派掌门人沈放,正是家父。” 唐御心道:没听说过沈放有任何子嗣啊!更别说这么大个儿子了……不过,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 唐御面上赶紧拱拱手道:“原来竟是风见派的少掌门!失敬失敬!” 沈意虚扶住他的手,笑道:“你我平辈,何来失敬一说?” 唐御放下手,转而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憨憨地笑了。 沈意又将目光转向唐不持,问道:“这位,想必就是唐府年少有为的唐大公子了吧?” 还不等唐不持应下,唐御便抢先一脸骄傲地回道:“正是正是。他是我大哥。” 陆非适撇了撇嘴,语出讥讽:“有能耐的是你大哥,又不是你!你小人得志个什么劲?!” 唐御闻言,不由将身子往唐不持那边挪了挪,不服气道:“你说对了!他就是我大哥!不是你大哥!我和他都是唐府的人,他有本事,我当然与有荣焉!” 陆非适气结:“你……一副小人嘴脸!” 唐御想着,从见面开始,他就一直被陆非适这个小毛孩压着一头,幸亏自己有个有能耐的大哥,现下总算出了一口气。 唐不持给了唐御一个制止的眼神,然后微笑着看向沈意道:“我二弟就是这个性子,倒让沈公子见笑了。在下唐不持,今日能结实风见派的少掌门,实属荣幸。” 唐府虽是苏州首富,但一直以来,却与风见派搭不上什么干系。 因为沈放这个人,在江湖上极其神秘,极少能有人见到他。 唐府之前倒是想搭上风见派这条线,却苦于一直都没有机会。 因为,传言说风见派在苏州一带掌控着许多生意,他们手里也有各种各样的内部消息,因此,若是能和风见派有所关联,那唐府的生意,必定会比现在更进一步。 而现下有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结识风见派少掌门的机会,唐不持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是以,唐不持竭力迎合沈意,想方设法地与其相谈甚欢。 直到茶摊掌柜苦着脸又催促了一次,沈意才道:“今日能结识唐府的二位公子,沈某荣幸万分。还有,方才非适出手伤了唐二公子,我在这里跟你们道歉。不过现下,我和非适要先去一趟淀梁,大约四五日之后,再去京城。如若那时唐二公子还觉得有任何不适,便可以随时来京城的南竹客栈找我们。如此,沈某就先告辞了。” 语罢,沈意冲唐御和唐不持一抱拳,便携陆非适骑马离开了。 唐御站在当地,看着沈意绝尘而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后悔。 他后悔自己方才,没有厚着脸皮跟上去。 因为不知怎的,唐御竟觉得自己对沈意,生出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哪怕,两人仅有这一面之缘…… 两日后。 京城。 顾仁堂内 一貌美的杏子衫姑娘,此时正怒目圆瞪着一药铺伙计:“什么?你们家的川芎也卖完了?!” 那药铺伙计边整理货架上的药材,边抬起头来,心不在焉道:“正是。” 杏子衫姑娘一听,二话不说,直接将那药铺伙计从货架后面捉住衣领,提了出来。 她将他扔到地上,才气急败坏地质问道:“我方才已经跑了五六家药铺!很不巧的,他们的川芎也都卖完了!川芎本是多普通的药材?应该家家药铺都有才是!为何今日片刻之间都卖完了?!说!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药铺伙计见她力气甚大,又凶神恶煞的,顿时慌了神,赶紧讨饶道:“好姑娘,我真的没骗你!是……是今日午时左右,衙门里的捕头来将我们店里的川芎都取走了!” 说到这里,伙计嘴巴一撇道:“我们也不想卖给他们啊!毕竟,他们连银子都不给的……” 杏子衫姑娘打断他,问道:“他们可有说,是做何用处?” 药铺伙计回忆了一番才道:“说是,城南的一处水井被人投了毒,导致当地百十来号人中毒,急需救治!虽说,有一好心的药材商人为他们提供了大部分的药材,但川芎稀缺,便只能向药材商户们征集……还说,日后一定补齐我们的银子!不过这话……鬼才信呢!” 伙计说完以后,还适时地翻了个白眼。 杏子衫姑娘见药铺伙计似乎确实所言不虚,便点点头,又问道:“除了川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