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失落道:“琉璃噬心毒的解药并无发现……不过我想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定是在那投毒之人身上的。只是……” 任雪婵挑挑眉毛,问道:“只是什么?难道,你还有别的发现?” 卫怀济点头道:“不错!我在那四位药材商人所住客房边的库房里,发现了几麻袋的川芎和丹参!这就怪了……明明他们手里有这两味药材,为何还要向各个药铺征集呢?” 任雪婵将卫怀济推到自己前面来,让他透过假山的缝隙,往外望去。 待卫怀济看清在场的人后,不禁吃惊道:“三色鹰?!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任雪婵笑笑,解释道:“他们不光是在这里,而且,我方才听那屋顶上的黑衣姐姐说,他们便是那行所谓的药材商人,也是城南水井的投毒之人!” “哝!”任雪婵又随手一指,道:“拿折扇、看起来很是自以为是的那位,便是给我师兄下毒的曲阳楼了!” 卫怀济点点头道:“看来,他们是在给你师兄下了琉璃噬心毒后,便立即假扮起了药材商人……” “但是……”卫怀济接着分析道:“若是一时兴起假扮药材商人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如此多的药材!因此,他们定是从一开始,就是以药材商人的身份进京的!毕竟,这样更容易掩人耳目,也不易让人们发现他们的真实意图……之后,他们更是利用药材商人这个身份,先在城南水井投毒,再给村民解毒!这样做的好处有二。一来可以谎称缺了药材,以官府的名义征集走附近所有各大药铺的、你师兄驱毒所需的必备药材,即川芎和丹参。这样,即使你师兄手里有解毒的方子,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二来可以通过医好百姓这件大事,来拉近他们与当地官府的关系,好方便他们日后在京城行事!” 任雪婵道:“那他们为何不直接把我师兄找出来杀了,这样岂不更省事?为何要大费周章投毒解毒的?我听得都累!” 卫怀济耐心地解释道:“曲阳楼他们应当是对京城也不算熟悉……就算是熟悉,满城搜寻一个人也是费时费力!对比起来,把对你师兄有用的药材收走,是不是更方便快捷一些?” 任雪婵点头道:“那倒是!就是手段过于卑鄙了!” 卫怀济看了外面的曲阳楼一眼,道:“不错!这法子,简单、直接,又恶毒!” 任雪婵听后,不禁跟着骂道:“真是个狗贼!” 在漆黑的地方适应了一段时间后,卫怀济便觉自己的视力恢复了一些。他见任雪婵在痛骂别人的时候,露出的一口小白牙,竟也是极为可爱的…… 很快,卫怀济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神,他理了理思路之后又说:“看来,那琉璃噬心毒的解药,也定是在那曲阳楼身上了!” 任雪婵赞同道:“不错。” 接着,卫怀济皱眉道:“那我们该怎样取来?不知,这曲阳楼的功夫怎么样?” 任雪婵抬头看了眼屋顶上正打的激烈的黑衣二人,不由计上心来,她道:“打,我们是打不过他的!不过,我倒突然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卫怀济刚想问她是什么好主意,任雪婵却已经一个闪身从假山后面出去了。 且听她大喊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有办法证明,那位黑衣姑娘与这曲……老板,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众人见院中忽然多出一杏子衫的美貌少女,不由都吃了一惊。 吕府尹更是暗戳戳地害怕:我这京城府衙,今日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的……有这么多刺客?!不知,后面还有没有?! 思罢,吕府尹更是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番。 而曲阳楼在见到任雪婵后,则不同于其他人的吃惊之色。 只见他随意地笑道:“小美人儿!你我真是有缘!这一天之中,你我两次见面!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曲阳楼虽嘴上说着些轻薄的话,但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却不敢向任雪婵靠近半步。 不止不敢靠近,他还将身子转了转,用拿折扇的右手对准任雪婵的方向。 那架势,仿佛任雪婵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任雪婵见状,不由咯咯娇笑道:“曲公子,你嘴上说的这么好听,身体却很诚实嘛!你摆出这样一副架势,难道是……很怕我吗?咯咯咯咯……” 闻言,曲阳楼的面上虽尴尬了一下,但身体却没有动,他笑道:“任姑娘,莫要开曲某人的玩笑!你若……保证不用那两重虚!咱们两个人便可光明磊落地闲话一番!” 谁知任雪婵听后,更是笑弯了腰,她道:“光明磊落?!这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让人觉得甚是可笑呢!” 继而,她忽得收起笑容,怒道:“你若是那光明磊落之人,我师兄又怎会因中了你的毒!含恨而终?!” 卫怀济躲在阴影里,背靠假山,扯了扯嘴角,小声道:“含恨……而终……?这……好像还没终吧……?” 曲阳楼这边听来,却是面有喜色。但他很快便将这窃喜之意压了过去,继而换上一副节哀的神情,遗憾道:“那真是太不幸了!岳兄正值壮年,这……实在是可惜!” 任雪婵单手掐腰“呸”了一声才道:“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嘴上这样说,心里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儿呢!” 屋顶上的两个黑衣人,本就无甚深仇大恨,又都是少年心性。因此,当他们看到假山那边如此热闹后,便互相对望一眼,继而又颇有默契地同时停下手来。 随后,二人各退一步,待中间隔开一段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