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此时被那三尖戟攻的毫无退路,已是无法再分神逞口舌之利。 而沈一心见唐御败局已定,便立时抽取了身侧一官兵的佩刀提在手中,又一纵跃过去,将唐御给替换了下来。 唐御不服气地退到一侧,嘴里叫嚣道:“哼!狗剩!你且记得,这一局是你胜之不武!我唐御无任何兵器,你却用那进可攻、退可守的两叉三尖戟,实在是……忒不要脸了些!” 龚胜笑道:“你们轩辕派的气无剑向来讲究以气为剑,是以,那‘气剑’本身就是一极厉害的武器!明明是你自己学艺不精,使了半天也没使出个所以然来!现下,你倒有脸在这里骂别人?!” 此时,沈一心忽然娇喝一声道:“凝神!”一记大刀便差点儿劈在龚胜腰间! 龚胜见状,立时噤声,并小心迎战。 可谁知,待那刀身快要贴近龚胜腰带之处时,沈一心却突地将刀锋一转,往旁化开了去。 龚胜心下本是大惊,但见沈一心突然收手,一时又不知她有何用意,他心道:难道……后面还有甚更加狠厉的招式不成? 可是不然。 因为接下来的招式,他龚胜快,沈一心便快。他慢,沈一心便慢,二人竟是打了个不相上下,且再也未见沈一心有任何出其不意的招数。 片刻后,二人早已过了四十招有余,却还未分出胜负。 龚胜就算再傻,此刻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是以,他冲四子几人命令道:“四子,你们带兵器的四人从旁助我,我们一齐将她拿下!现下,我瞧着……那些单打独斗的江湖道义是顾不得了!” 四子几人得了令,分别拿叉戟棍棒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往沈一心袭来。 唐御见状,不由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狗剩!竟让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姑娘家!你……你……你这犬狗之辈,着实为人不齿!” 龚胜不仅对唐御的话充耳不闻,反倒继续带领其余四人,齐齐往沈一心身上攻去。 可沈一心飞纵鱼跃、忽高忽低,那五人竟是谁都不能近她的身。 龚胜只觉沈一心的招式莫测高深,且从未在别处见过。是以,他心下不由疑道:这女子好生奇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她到底师承何处?且以她的功力,方才早就能在十招以内制服我,可为何她却一直隐而不胜?如今,我们五人对阵她一人,她依旧有极大胜算,但她却存心躲来躲去,不伤一人,也不为一人所伤……此举难道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想到这层,龚胜赶紧对着褚本良使了个眼色,其意自是让他率手底下的官兵捉住沈一心,可褚本良却只做不知。 龚胜心下叹道:这个蠢货!事到如今了,却还只顾保全自己!伍知州怎得会用如此无能之人?! 没有别的办法,龚胜只能一声令下,让其余的几位天神坛弟子也加入了战斗。 唐御见沈一心应付起这九人来,竟也是绰有余裕。 见状,唐御的心下既有些宽慰,又有些失望,还掺杂着少许悔之晚矣的自责:果然,之前我想好的英雄救美,又变成了如今的美救英雄!这才没几日的光景,如若我没记错的话,沈姑娘她……已经救了我不下三次了吧?第一次是在京城的南竹客栈,那位凶巴巴的任姑娘想殴打我之时,沈姑娘她看不过去,立时就出手救下了我。第二次则是在刘林庄的山神庙里,钱双厚与赵三尺围攻我们二人之时,是沈姑娘她挺身而出,与那两个恶人一直缠斗至林将军前来。第三次便是前夜自那五生洞弟子魏宪的带毒绳镖之下救出了我……再算上今夜的,足足已有四次之多了! “唉!”唐御叹口气,不禁感慨自己的无能。但他却也深知,武功修为的所成并非一朝一夕之易事,即便自己当下立时开始奋发图强,功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飞冲天。是以,他只能再一次向沈一心身上望去,期待她能快些制服这帮贼子,早些脱身才好! 谁知,沈一心的神态与动作间却依旧是不慌不忙之色。 唐御心下急道:这沈姑娘是怎么回事?……是了,方才她明明在短时间内就可将那龚胜制服,可她却不露锋芒,选择与龚胜打个平手。后来,又有四名手执兵器的天神坛弟子加入战斗,她却也只是牵制他们,并不对其中任意一人痛下杀手。现如今,那九个天神坛的弟子全都对付她一人,看情形,她还是稳操胜券,但她竟愿意继续同他们在此戏耍,也不愿一举得胜!那只剩一种可能,便是沈姑娘她……在故意牵制所有在场之人…… 正想到此处,便见本在院门外放哨的一名官兵忽地跑进来,对褚本良道:“报告褚总兵!伍知州的队伍已到达长乐街东口了!” 褚本良一听,脸上立时现出喜色,他赶紧道:“那你还不随我出门迎迎去?!” 片刻后,沈一心还在与龚胜几人缠斗之际,伍知州一行人却已经进门了。且见到院内情形,他不由摆出好大的官架呵斥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伍知州的别院里放肆!活得不耐烦了?!” 龚胜几人闻言,借机主动跳出了战圈,并对着伍元茂行礼道:“龚某参见知州大人!” 沈一心只淡淡地看着他们,不发一言。 伍元茂一眼就注意到了鹤立鸡群的沈一心,他皱眉问道:“你是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不待沈一心回答,便听得徐染士轻咳一声上前道:“伍大人好大的官威!沈姑娘乃老夫的知心小友。素日,老夫都免了她对我的跪拜之礼,此番,你却要强迫她对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