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婵天生爱吃,别的事物能不能记得住确实很难说,但只要是好吃的,她吃过一次,便必然不会忘记! 是以,此番听闻沈一心的一席话,她只拧眉思虑了片刻,便惊喜地脱口而出道:“是了!是了!你便是苏州醉青楼的头牌花魁,那个……绵绵!” 沈一心点头笑道:“不错。不过,那个‘绵绵’是我……却又不是我。” 任雪婵歪头疑道:“这是什么话?!是你便是你,不是便不是!怎得又是……又不是的?我可是听不懂。” 沈一心解释道:“只因那日真正的那位绵绵姑娘有些要事,误了去水晶画舫的时辰,便由我暂代她,去会那曲阳楼。谁知,竟在机缘巧合之下,结实了任妹妹你!” 不知想到何事,任雪婵竟突然将小嘴一撇,不高兴道:“是啊是啊!你任妹妹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你‘大义凛然’地抛下我,同那个伺候你的小丫头跳湖扬长而去啦!只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画舫之上,应付曲阳楼那个大魔头!哼!你可真是位讲义气的好姐姐呐!” 沈一心赶紧解释道:“任妹妹!当时跟在我们画舫之后有一叶十分隐秘的扁舟,那上面隐藏的,全是我们风见派的好手!我离去之时就同他们嘱咐过了,若是任妹妹你有任何危险,他们定会在第一时间出手护住你的!可谁知,你仅凭一己之力就能从曲阳楼的魔爪下逃脱,实是聪明伶俐的紧呐!” 任雪婵不屑道:“哼!你休想用这些花言巧语来奉承于我!你以为你如此毫无边际地夸赞我两句,我便会不记得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不仁不义之事了?哼!还风见派的好手……唬弄小孩子吗?!若不是我在那日之前就从卫公子那里讨了些‘两重虚’来,那日夜里……我定不知是那曲阳楼的第几任小老婆了!” 沈一心见她不信,倒也不计较,只接着说道:“你我第二次重逢,是在京城府衙。” “京城府衙?吕府尹的那个京城府衙?!”任雪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沈一心点头道:“不错。任妹妹可还记得,当时我从树上跳下来,与那钱双厚交手之时同你说‘这是我之前欠你的,现下就还上,日后,你可不许再怪我了’?” 任雪婵立时就跳起来,又惊又喜道:“你是那日帮了我们大忙的黑衣侠女姐姐?!” 说完这话,任雪婵赶紧后退两步,又仔细打量了沈一心一番,才更加确认道:“不错!不错!你的声音、身段,都同那日的侠女姐姐一模一样!怪不得我说你看来有些眼熟!” “至于第三次见面是在南竹客栈,第四次在福和客栈。任妹妹你已是都知道了……”沈一心道。 任雪婵叹口气道:“原来如此。只是未曾想到,你我的缘分竟如此之深……罢了罢了!我知你是好人,是以,倒也没想同你多做计较!不过,日后若是再有清波湖上之情形,你可不许再抛下我、独自逃命去了!” 沈一心盈盈地笑着点头道:“自是不会。” “哼!我怎不知,我的好徒儿还有如此宽宏大度的一面?!竟然这么容易就原谅了这个姓沈的女娃子?!”大厅之外有一人声如洪钟地不满道。 众人抬头看他之际,那人已经从院内大步流星地向厅中走了进来。 厅内之人见了他,皆连忙起身迎接。 任雪婵、谭莫并嘴里高兴地喊他“师父”,其余之人则礼数十足地称他作“翁老前辈”。 翁向冲他们点点头,之后便毫无架子地随意找了处座位坐下,嘴里取笑道:“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之间能有什么过节?好生和好了就是!” 任雪婵嗔怪道:“谁要你来多嘴?!我同沈姐姐,本就和好了的!” 翁向竟毫不在意任雪婵的没大没小,他摸着肚皮开怀一笑道:“你不让我多嘴,我还懒得管你们这些女娃子间的小心思呐!对了,如今仍在和大古人逗闷子的那些可爱小玩意儿……是谁做的?” 武霖铃原先虽不是江湖中人,亦不知翁向名号,但方才她见沈一心和陆非适皆对他十分恭敬,便知翁向的来头定是不小。是以,此番听得翁向发问,武霖铃赶紧上前承认道:“武某不才!那些傀儡小人儿,正是武某所制。” 翁向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我一直以为,这些讨巧的玩意儿,定是出自你师父之手。” 武霖铃听闻此言,忍不住心中一喜。随后,她嘴上更是依着沈一心他们对翁向的称呼道:“翁老前辈竟然认得我师父?” 翁向两眼向上一翻,表情甚为夸张道:“你师父可是江湖上人称‘偃甲大师’的薛甫端呐!谁人不知他的名号?!且你那些奇形怪状又聪明伶俐的小东西,放眼整个大祯,也就薛甫端他能做的出来!只是,让我老头子称奇的是,你虽是薛甫端的弟子,但小小年纪就能将这些东西做的惟妙惟肖,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同薛甫端那个老东西做的一模一样!这就让人十分吃惊了!” 武霖铃得意地“嘻嘻”一笑道:“师父他老人家也常夸我天分极高,说我是最有希望继承他衣钵之人!可是……” 说到此处,武霖铃突然话锋一转,言语里不无担忧道:“可是在半年前,师父他却自我家中不告而别,之后便杳无音信!翁老前辈你既然认得我师父,那你可知他的下落?唉!我一直在担心,他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突然捉了去?不然,平日里他如此疼爱于我,还将所有的机关秘术都对我倾囊相授,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