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仙子?!”在场之人听了老太婆的名号后,皆大为震惊。 秦桑榆更是不可置信道:“你说……你说你是‘牡丹仙子’……洪玉岚?!” 洪玉岚早已被眼中的嫉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听得见周围人的说话之声? 这天地虽大、黎民虽多,但她眼中却只剩置沈一心于死地这一件事! 秦桑榆见洪玉岚眼中恨意正浓,便不敢再犹豫。她银牙一咬,忽地转身自袖中抽出一根长约七尺多的绯色薄纱罗带,仔细看去,那罗带中间还拴着一个芍药状的镂空银铃。随着秦桑榆的一扯一送,那银铃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显得格外好听。 之后,秦桑榆的纤纤玉足也跟着它轻掠而起,而那两只小脚在半空中交替前行的样子,竟似是踏在水中的莲花上一般,乘愿而来。 众人见她腰身微动,投下的暗影绰绰,立时便在心下感叹蝶衣宫的这一套功夫果真是卓越多姿、极尽优美。 又见秦桑榆倏地灵活地用双手甩起罗带,向洪玉岚的面门急攻而去! 且随着秦桑榆的动作,众人皆闻得空气中似是传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奇异香气。 而洪玉岚因方才一时失了心智,疏于提防,是以,现下在秦桑榆突然攻来之际,她竟一个躲闪不急,便被秦桑榆递过来的绯色罗带中央的芍药银铃砸中了肩头! 洪玉岚眉头一皱,吃痛地松开捏住沈一心脖子的右手,连忙往后跃了一步,同时她口中讶异道:“‘暗香疏影’?你会‘暗香疏影’?!你是……蝶衣宫的人?!” 众人听闻洪玉岚言语,皆大吃一惊地看向其貌不扬的秦桑榆,并在心下腹诽道:江湖传言说,那蝶衣宫宫主向来只收姿色上乘的美人儿作弟子!可这秦姑娘不仅性子软,相貌也是平平,怎得竟也能入得了那蝶衣宫的门?如此看来,这江湖传言,有时确实不可尽信呐…… 而秦桑榆听洪玉岚一语道破自己的来历后,不禁脸色一红,又如往常般熟练地低下了头。 刘峥仪则顾不得这些,他见洪玉岚终于松开了沈一心,便不顾伤势地挣扎上前,用仅剩的一点内力为其解开背后的穴道,之后才心道:原来秦姑娘她竟是那江湖上十分隐秘的蝶衣宫中之人!怪不得,我初见她之时,虽觉她的轻功十分诡异、轻灵,但又着实说不上来是哪门、哪派……若说它是那几乎从未现世的蝶衣宫里的招式,这便倒说得通了!可这“牡丹仙子”洪玉岚,是如何得知的?且如此看来,她竟是十分熟知蝶衣宫中的武功路数一般!难道……她与蝶衣宫中的某人有甚牵扯不成?这……可这江湖中又从未有此传闻呐…… 再看秦桑榆,她竟很快便重新鼓足勇气,抬头看向洪玉岚,且眼神中带些莫名的幽怨和患得患失地承认道:“洪前辈好眼力。晚辈正是蝶衣宫中之人!” 洪玉岚见她承认,神色间竟少见地尴尬了一下,接着,她更是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既是蝶衣宫中之人……那……那你们宫主她,近来可好?” 这本来是句最寻常不过的问候之话,可听在秦桑榆耳朵里,却觉得尤为刺耳! 只见她那淡然的眉眼间倏地变得十分愤恨,且她随后的语气中更是既难堪又恼怒道:“哼!洪前辈您竟十分在意晚辈的师父吗?那为何十几年来都未曾踏入蝶衣宫中一步?!” 洪玉岚虽觉秦桑榆的面容有些似曾相识,但此刻见她一个后辈竟敢在众人面前不顾礼数地质问自己,不由心下不快,她冷笑道:“你个小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牡丹仙子’说话?!” 可不知为何,秦桑榆这次却没有被洪玉岚的气势给震慑住,反倒她面色失落地别过头去轻轻叹了口气,之后眼中雾色顿起,嘴中也突然吟道:“孤雌吟于高墉,鸣鸠栖于桑榆。洪……前辈,我师父她,给我起名为……秦桑榆。” 秦桑榆这话说得极轻,可在洪玉岚听来,却是如雷贯耳! 她满脸震惊再次盯上秦桑榆的脸,一时间悲喜交加道:“你竟是……你竟是……?!” 秦桑榆见洪玉岚的双脚竟似是不受控制地就想朝着自己走来,便赶紧抬手阻拦道:“你不要过来!” 洪玉岚真的就十分听话地停在了当处,且其表情当中竟对秦桑榆接下来要说之话明显地有着隐隐的期待。 其他人正在纳闷儿之际,又听秦桑榆语气里大失所望道:“你……洪前辈!不仅无缘无故出手打伤我刘大哥,还尤为嫉恨这位沈姐姐的美貌!并想仅凭此一点就要了她的性命?!此等恶毒凶险的心思,晚辈实是……闻所未闻!” 洪玉岚在之前听到秦桑榆说此番话时,明明是一副毫不在意的不屑之态,可如今秦桑榆再次说起之时,洪玉岚脸上竟意外地出现了羞愧、后悔和紧张之色! 众人见状,皆十分不解。 随后,秦桑榆更似是忍痛作了甚重大决定一般地对洪玉岚说道:“洪……前辈。晚辈生来便是孤身一人,这十几年来,幸得师父她老人家对晚辈的悉心栽培,才能顺利地长大成人。晚辈虽生得相貌平平、习武的天分更是一般,且一直以来在江湖上也是寂寂无名,万般不如前辈你‘牡丹仙子’的名号来得风光无两。可晚辈却自恃性情高洁,不善仇妒!如今,晚辈得见洪……前辈你性情如此乖张跋扈,便知,自己跟你绝非同一类人!如此……你便还了刘大哥的旧竹杖给他,日后也不要再想着加害沈姑娘的性命一事!我们便……便算作是……一别两宽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