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任雪婵不由脱口而出地问道:“是谁伤的你?” 卫怀济只淡淡地用三言两语就解释了他是如何被鲍汉绑在马肚子上,又是如何被身下的乱石和马蹄将冲地一面的衣衫碎尽并伤及肌肤的。 任雪婵听后,真是又气又笑。 但见卫怀济面色阴暗,她只得将两只小手反叉在腰间,故意气势汹汹替卫怀济骂道:“这个鲍汉!着实欺人太甚!我们武林中人,宁可杀、不可辱!他如此欺辱人,是为何意?!还不如直接一刀一个,将你我二人杀了才好呢!” 卫怀济的两道剑眉一蹙,稍显稚气的两腮以难以察觉的方式抖动了两下,才促狭问道:“你当真是如此认为?” 任雪婵想都不想地就点头应道:“自是!” 卫怀济冷哼一声,之后便再也不惧怕任雪婵目光地直接往那泥床上正身一扑,并将头脸埋在两臂之间,含混不清道:“那你便将那鲍汉喊回来杀了你吧!至于我……还不想死!” 任雪婵不知卫怀济会有此突然之举,亦不知她竟有这样的机会得以正视卫怀济身后尽露的肌肤! 虽然油灯的亮光着实微弱,但……但也足以将卫怀济露在外面的春色尽收眼底了! 任雪婵禁不住从上到下迅速扫视了一遍!但见其腰脊挺拔,臀部饱满。即便肌肤上有些大大小小的细碎伤口,却不影响他整体线条的流畅。 任雪婵暗暗感叹:这卫呆子……表面上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这衣衫里面……倒也挺有肉的嘛! 片刻后,任雪婵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便突然大叫一声,同时作势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卫怀济却毫不留情地冷冷戳破她道:“哼!你这‘腼腆’的尖叫声……来得亦未免太晚了些!怎得?这是看够了?” 任雪婵捂着脸、气呼呼地别过头去,嘴里骂道:“你少无耻了!我偷看你?哼!一个被马儿踢的稀烂的屁股蛋儿……有甚好看的?!” 说完后,任雪婵忽然觉得“屁股蛋儿”四字,似乎有些粗俗!一时间,便对自己十分懊恼。 接着,为了将卫怀济的注意力从这四个粗俗的字眼儿上尽快移开,任雪婵竟莫名奇妙地从地上抓了一把茅草盖到了卫怀济的屁股上! 边盖,还边故作鄙夷道:“不是说我偷看你吗?哼!那便将你这金贵的屁股盖起来就是了!这样一来,就谁也瞧不见啦!” 没想到,卫怀济不仅对任雪婵此不明所以之举没有任何反对,反倒还主动要求道:“劳烦你再抓些茅草来帮我盖上。只这一把……着实有些少了!冷风吹过来,仍旧是有些冷的!” 任雪婵闻言,恶声恶气地应了一声,接着便忿忿地弯腰,将地上所有的茅草捡了,尽数给卫怀济盖了上去。 卫怀济舒服地“哼哼”了两声才道:“多谢任姑娘!此番,倒是暖和多了!” 任雪婵偷偷翻个白眼儿,出言揶揄道:“怎得?方才某人不是还梗着脖子,非要坐在那潮湿地上来的?” 不待卫怀济回答,任雪婵突然语气一转,吃惊问道:“你……你叫我什么?‘任姑娘’?还要……多谢我?” 言罢,任雪婵又突然快走几步蹲至卫怀济身侧,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这一路上,你极少称呼我为‘任姑娘’,更是未曾听到你的一句多谢!是以,你现下……便是之前的那个‘卫呆子’,而非对我万分冷漠的……‘卫少谷主’了?!” 卫怀济看着任雪婵希冀的眼神和如雪的桃腮,心中竟毫无征兆地掀起一阵如花的涟漪来。 刚要张嘴作答之际,却听得地牢外面突然传来两个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卫怀济咽下要说的话,转而伸出食指,对着任雪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任雪婵瞬间会意。因为此时,她亦听到了那两个人闲谈的声音。 接着,那略显杂乱的脚步声便越来越重。 任雪婵和卫怀济赶紧交换了个眼神:听这两人的走路方式,其内力并不算太高!那……他们是谁?来这里又是做什么?难道,这么快东方昭便要见我们了? …… 最后,随着台阶处那张低矮木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地闪了两闪,那两人便已谈笑风生着一前一后地来到了这地牢中。 走在前面的那位,下唇突出,神形邋遢,颈间挂了一大串“叮叮咣咣”的各形钥匙。 而走在后面那位则手长脚长,高低肩膀。 任雪婵听得高低肩的那位称呼下唇突出的那位为“张丑”,下唇突出的那位又称呼高低肩的那位为“袁逅”。 听得这二人的名字后,任雪婵忍不住戏弄一笑。 卫怀济见状,立时只翕动嘴唇却不发出声音地问她笑什么。 任雪婵便用一只手护住丹唇,将头凑近卫怀济耳边小声道:“你瞧!这‘张丑’果真丑!这‘袁逅’又果真像只猿猴儿!不得不说,他们的父母,可当真给他们起了个十分贴切的好名儿呐!” 谁知,那张丑和袁逅见任雪婵和卫怀济明目张胆地在此窃窃私语,非但不生气,反倒似没看见他们一般,对其不理不睬。 那袁逅先是将其背后的跨刀“当啷”一声搁置在放置油灯的矮桌上,后又长腿一迈,一步跨了其中一条长凳过去,背对着任、卫二人坐了。 而那张丑,则直冲任、卫的牢房而来。只见他略显不耐烦地踮起脚来,用颈间的其中一把钥匙,熟门熟路地打开了任、卫二人牢房外面铁栅栏上的一扇类似小窗似的小门,并迅速从那里递了一个黑色食盒至任雪婵手里。 见任雪婵不明所以地接下了,张丑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