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忽然面色一凛道:“哼!我闻师兄?又不知他有何阴谋了……不过,不管对你使这‘三意龙涎香’的人是不是闻达耳,他的目的定不是要你的性命!而是要……那小道士的性命!” 碗儿诧异地将上身的被子退掉半寸,脸上又悔又惊道:“济哥哥的意思是……只要有人同我行那男女之事,他就会因中我体内剧毒而死?!而愈典他……正是因此丧命?!” 卫怀济略带尴尬地点点头道:“不……不错。” 碗儿仰面怔在那里半晌,之后有大颗大颗的眼泪,自她眼角汩汩滑出。 很快,她又将脸埋在两手里呜咽道:“为何?为何?是谁这么狠心?竟要这般对付他?!他只是鬼门峰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他能得罪什么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碗儿猛地抬起头看向卫怀济,那神情,似是希望卫怀济能立时告诉她答案一般。 卫怀济伸手帮碗儿将被子重新拉好,轻咳一声道:“这我就不知了!” 二人又静坐了片刻,碗儿的脸色竟越来越红,之后,她更是突然扯开被子,直接伸手抱住卫怀济的腰,又哭又笑道:“济哥哥!现下愈典已经死了!我……我却还是身上难受的紧!不如我们就……!反正我们小时,卫谷主他曾玩笑过,等我长大了,要让你我二人结为夫妻的……!” 卫怀济轻轻将碗儿的一双藕臂自他腰间拿下来,又回头拿了件自己的外衫批在任雪婵肩头,语气不容置疑道:“碗儿!你冷静些!你现下对我如此这般……只因你身上的‘三意龙涎香’之毒还未解罢了!我看你体温过热、头脑糊涂,你就暂别待在被子里头了!你身上只批我这一件外衫,或许会好些!” 没想到,碗儿却复又抱住他,不依不挠道:“济哥哥!你不喜欢碗儿吗?碗儿都这般放下颜面求你了,你竟还是不肯吗?!” 卫怀济见她说话时东倒西歪,眼神又迷离混散,知她的神智已然受损,便只能伸出双手按住她的肩头,稍稍为她输送了些内力进去,沉声道:“碗儿!你忘了愈典是怎么死的了?!你想同我……那般……,是想害死我吗?!” 碗儿这才如醍醐灌顶般睁大了双眼道:“是……是啊!是我害死了愈典!我不能再害你了,济哥哥!济哥哥,我的手脚现下似是有些不大利索,你且帮我把外衫穿好,再去向小二讨要一身女子衣衫给我可好?” 卫怀济闻言,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接着,他又抬手拽断床帘上的帘绳,环臂将其系在碗儿腰间。 可就在卫怀济笨拙地在碗儿腰间打结之时,碗儿竟突然凑上前去,对着他的鼻尖呼出一口酥软之气道:“多谢你了……济哥哥。” 卫怀济的鼻尖一痒,手下一顿,就连心中亦跟着不由自主地一动。以致那帘绳……竟又松了开去。 碗儿见状咯咯笑道:“济哥哥。你亦是喜欢碗儿的,对不对?等哪日碗儿解了身上的剧毒,济哥哥你再和碗儿你做夫妻,好不好?” 卫怀济低头加快手里的动作,终于在碗儿腰间打了个活结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纤腰。 再抬头看着碗儿在短短数日间就由单纯变得风流妩媚的体态,卫怀济心中更是忍不住地涟漪叠起:碗儿之前在易牙谷做蛇奴之时,日日与毒蛇为伍。满身肮脏不说,就连头脸之上也是蓬垢无比。如今只消似这般清洗干净,就算不施粉黛,亦是清秀佳人一个!她虽不及任姑娘的美艳、活泼,但确也望之不俗……等等!任姑娘?! 倏地想起任雪婵,卫怀济心中不禁又后悔又自责:白天时,我为何要同她说我和碗儿会成为夫妻一事?!难道只是为了气她吗?……我后悔了!其实我说完就后悔了!我自作孽不可活!我承认,我是被她担忧裴侍卿的那副模样气昏了头,才说出那样的混账话!唉!如今我绝不可再对碗儿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然,让她知道的话……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想到此处,卫怀济的脸突然就冷了下来。 他将碗儿推远一些道:“碗儿!我早就说过,这一辈子,我都将你当作妹妹来疼爱!至于夫妻……我们却是不可能的。” 碗儿闻言,不禁一脸失落地抬眼幽幽问道:“济哥哥这般推开我,是因那日我在易牙谷中见到的那个美貌黄衣女子……是不是?” 见卫怀济不说话,碗儿便了然地苦笑道:“也是!那女子,一看就是个出身好的!不似碗儿这般,吃过许多苦!且她比我美貌许多……济哥哥喜欢她,确是天经地义!只怪碗儿,自作多情了!” 卫怀济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神,这才略带歉意地看向碗儿道:“碗儿你,受罪了!都怪那日济哥哥没保护好你,才让闻达耳得了机会掳走你!以致你……以致你沦为这般模样!” 碗儿摇摇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道:“济哥哥。碗儿从未怪过你,你莫要自责!且不仅如此,碗儿还一直觉得那位‘邪军师’闻达耳是碗儿的恩人!若不是他将碗儿掳走,碗儿不会遇到与碗儿两情相悦的愈典,亦不会见到这外面的大千世界!若不是他,或许……或许碗儿这一生,就都要在易牙谷那个小小的蛇窟中度过了!是以,碗儿从未怪过谁!碗儿一直坚信,不管我们往哪里走,皆是命中注定罢了……” 听到这样一番话,卫怀济不禁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碗儿。 因为,他竟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碗儿的清醒之语,还是糊涂之言…… 可卫怀济没有时间计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