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峥仪顿感一阵心悸:果真!果真!她已同他完婚了的!我还是来晚一步!那我现下是……该走,还是该留?! 正难以抉择之际,刘峥仪突觉身后的木筐陡然间动了一下! 紧接着,逐日更是将其两只短粗的后腿用力向下一蹬,便直接从里面跃了出来! 刘峥仪见状,连忙低呼一声“不要”!却见逐日已经赫然奔到了沈一心的闺房门口! 立时,刘峥仪便听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出言呵斥道:“门外是何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房门已然被沈一心一把拉了开! 可当她低头看到自己方才呵斥之“人”,竟是地上这只萌态可掬的小虎崽逐日后,她脸上的肃穆之色,便登时变得又惊又喜道:“哈哈!竟是你这小家伙儿!” 语罢,沈一心张手就想将逐日抱在怀里! 见状,刘峥仪忍不住现身提醒道:“沈姑娘!不要碰它!你和它不熟!它会咬你的!” 可刘峥仪的这番话哪有沈一心的动作快?! 而沈一心的动作,又哪里能有逐日的嘴快?! 眼见着,沈一心刚将手伸出去,就结结实实地挨了逐日一口! 沈一心虽嘴里骂逐日一句“小畜生”,但其眼里却依旧藏不住对它的喜爱! 刘峥仪只得连忙上前,将逐日抱在自己怀里道:“沈姑娘!对不住了!这小畜生咬了你……我……我实在是……!” 其实,沈一心自方才见到刘峥仪后,眼中就是一片闪烁的涟漪。 此时又见他如此担忧自己,她心下更是一阵欢喜道:“你什么你?!哼!怎得多日不见,你竟变得结巴了?” 刘峥仪神色间略有慌乱道:“我……我只是……怕这小畜生伤了你。” 还未待沈一心再行回答,她身后的那个小丫头忽然从后面跑过来,并一路惊呼道:“姑娘!姑娘你受伤了!” 沈一心拧紧眉毛瞪她一眼道:“璧月!这大清早的!你且小点儿声!若不然,把家里的人都吵起来了,可有的你麻烦!再说了!我这是小伤!无妨!就算不涂药、包扎,几日后,它自己也能痊愈!” 那被唤做“璧月”的丫头却是一脸慌张之色道:“姑娘!奴才才接替花菱姐姐不多时日,就让姑娘遭此大劫!实是不该!姑娘你等着!我且先给你包扎好,你再罚我不迟!” 语罢,沈一心便看着璧月忙前忙后地为自己拿纱布、倒清水、寻剪刀……简直是忙得不亦乐乎! 见状,沈一心只能有些无奈地对刘峥仪道:“这小丫头就是爱这般大呼小叫、小题大作!我只不过是被这小崽子咬了一口,在她眼中竟就变成了‘遭此大劫’?!哈哈哈哈!此……倒让刘少侠你见笑啦!” 刘峥仪见沈一心身边又多了一个对她如此体贴之忠仆,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哪里又会觉得好笑了? 于是,他便对着璧月的背影情真意切地赞许道:“这世间,金钱易得,真情难寻!沈姑娘能得似璧月姑娘这般的周全之人照料,实是幸事一件!” 而当沈一心听到“真情难寻”四字之后,其脸上竟稍纵即逝地闪过一阵绯红。 接着,似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般,沈一心竟想都不想地就直接开口相邀道:“……眼见着这天色还未亮,你就别在外面傻站着了,且进我屋里来说话吧!” 刘峥仪面上一喜,心中亦在快速计较着:上回我住在这旖月院里好几日的光景,都未曾有机会进到沈姑娘的闺房中去!此,本是我的一大憾事!但谁知,这次我一来,便有这种好运气!我可着实不能错过! 思及此处,刘峥仪也不开口推辞,就直接将长腿一迈,随着沈一心一脚踏了进去。 可……进到沈一心的闺房后,刘峥仪才发现:这里……和自己想象之中有很大不同! 他以为,深闺中的小姐所居之所,必是宝塌软卧,香气缭绕! 再不济,也应当是花红柳绿、色彩斑斓才是! 可实际上却是…… 沈一心的闺房不仅在用色上极为淡雅,且在这屋中竟很少能见到寻常少女所用之各式清雅物件儿。 因为,本该摆放清雅物件儿的那些地方,全都整整齐齐地罗列着一层层的……书! 数不尽的书! 一书架、一书架!贴墙放的!贴床放的!实是应有尽有! 而至于刘峥仪之前所想之香气,除了沈一心身上自带的那股悠然淡雅的兰香之气外,这屋中剩下的,就只有书墨之气了! 见刘峥仪一脸瞠目结舌的吃惊模样,沈一心边任由璧月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折腾自己受伤的手背,边偏头促狭地对刘峥仪笑道:“怎得?刘少侠之前所见之少女闺房,难道都不似我这般?” 刘峥仪讪讪笑道:“沈姑娘说笑了。除了沈姑娘你,刘某还……未见过其他女子的闺房模样!是以,刘某亦不知,沈姑娘的闺房同其他女子有何不同。” 沈一心脸色一红,低头道:“若不是今日时间太早,我又不想你被别人看了去……我才不会邀你进来呢!” 刘峥仪见沈一心突然脸红,心中竟没来由一动! 因为之前,沈一心在自己跟前都是一副义薄云天的女侠模样,且自刘峥仪认识沈一心以来,都从未见过她如此娇羞的小女儿姿态。是以,现下一见,竟顿觉胸中一荡! 半晌,沈一心都未曾听见刘峥仪说话,便好奇地抬头去看。 且这一看不打紧!但见刘峥仪正脸红耳热地怔怔盯着自己呢! 沈一心立时就将眼睛移向别处,并在轻咳一声后,故作镇定地对刘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