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刘峥仪突然坦荡荡道:“因你的马儿叫‘越影’,是以,我养的小虎崽……便叫做‘逐日’!因为,那天上的日头和地上的影子……永不会分离!” 沈一心本就是绝顶聪明之人,且如今刘峥仪已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是以,当下沈一心就脸红心跳道:“逐日……这名字倒好听得很。” 刘峥仪亦有些不敢抬头看她道:“是啊,好听得很。且听起来……似是同沈姑娘的‘越影’,是一对儿呢!” 未及沈一心搭话,一旁的璧月又多嘴道:“刘少侠说得什么玩笑话?你这‘逐日’是老虎,我们姑娘的‘越影’却是名驹!这老虎和名驹……又怎得可能是一对儿了?!” 璧月说得本是事实,可沈一心却没来由地瞪她一眼,之后更见她红着脸辩驳道:“谁说老虎和名驹就不能是一对儿了?!我偏要让它们做一对神仙眷侣!哼!虎能狩猎护妻,马能奔波温存!它们在一起,岂不是妙事一件?而此等妙事,又到底有何不可?!” 沈一心的这番有悖常理之话,着实将璧月给惊得目瞪口呆! 而刘峥仪听后,心中却是心花怒放! 因为他知,沈一心此番说得……哪里又是什么马儿和老虎……越影和逐日了? 她说得……分明就是自己同她之间的姻缘! 原来,她同自己是一样的! 她愿意做自己的妻子!亦愿意跟自己一起,做一对江湖上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思及此处,刘峥仪忍不住就想直接开口问一问沈一心到底是不是这般想法,但碍于有璧月这个小丫头在场,刘峥仪又只能硬生生地将这些疑问,给暂且压了回去。 因心中着实有些憋闷,刘峥仪便没话找话道:“刘某方才在门外无意中听得,璧月姑娘同沈姑娘你说什么‘唐夫人’、‘二公子’的……刘某便以为,沈姑娘你早已嫁与那唐御为妻了……!” 沈一心眼中的亮光一闪,紧接着,她更是带上三分捉弄的语气、稍微凑近刘峥仪一些道:“哦?刘少侠果真是……‘无意中’听得?” 见刘峥仪略带尴尬地低下头,沈一心才忽然收起那副捉弄人的神情,并在嘴里深深叹口气道:“原来刘少侠竟是听得了这只字片语,才误认为我已嫁与唐御为妻的!其实,璧月方才所说的原本之话是:‘既唐老爷前日已得急病死了,唐夫人她又不知所踪,而唐家二公子也一直待在京中未回,那姑娘你可得快些拿个主意,尽快同唐家一门撇清关系!不然,姑娘你将来的日子可不好过!毕竟,唐家一门遭此巨变,就是在姑娘你退亲后的第二日!璧月生怕,那些好事之人,会将此事牵扯到姑娘你的头上’!” 还未待刘峥仪那边有任何反应,沈一心的房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用一硬物“啪”地一声撞击而开! 在未看清来者是何人之时,刘峥仪就已想都未想地,直接挡在了沈一心身前! 因为,他着实怕有心怀不轨之人,会对沈一心不利! 可见此情形,那猛地推门而入之人,脸上却立时布上一层阴霾雾气! 接着,那人更是将其身下的轮椅缓缓滑至沈一心闺房中央,并幽幽开口道:“看来,我此番……倒是来得不巧了!” 而待看清来者竟是一身露水、面有风霜之色的唐御后,沈一心不禁一脸疑惑地问他道:“唐少侠何故在此?唐少侠不是腿疾复发、一直远在京城诊治么?” 且不仅在嘴上这般发问,沈一心的心中亦是十分不解:他是何时来的?我竟丝毫都未曾察觉!或许是水榭旁那高架水车滚动水流的声音大了些。亦或许是,我同刘少侠他待在一处,只顾着脸红耳热,而无暇关心门外之事,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只是不知,他一早来此,到底有何目的? 还未及沈一心再度开口发问,就听唐御忽然主动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沈一心嘴里下意识重复道:“我说唐少侠何故在此……?” “不是这个!”不待沈一心说完,唐御便冷冷打断她道:“我是问你……你方才说什么……我爹、我娘……他们都……如何了?” 闻言,沈一心虽觉唐御有些古怪,但还是如实回他道:“唐老爷在前日一早突然暴毙,唐夫人她……则不知所踪。此事……唐少侠你竟不知么?难道,唐家的人未曾给唐少侠你送去加急信件?” 闻言,唐御放在木质轮椅上的双手竟开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接着,他更是声音略带颤抖地小声道:“我爹爹是如何死的?何人害他?我娘又去了哪里?” 沈一心以为他在问自己,便开口答道:“此事是唐少侠你的家事,沈某……着实不知。”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竟见唐御倏地抬起一对阴冷的眸子来,瞪着沈一心道:“我的家事?哼!你别忘了!只要我唐御从未答应退亲一事,你沈一心……就永远是我唐家的人!” 随后,他更是看了身形俊美的刘峥仪一眼,才又道:“怎得?见了这个四肢健全的小白脸儿后,你便忘了有我这个断腿的未婚夫君了?哼!你想同这个小白脸儿双宿双飞?我偏不让你如意!” 沈一心从未见过唐御如此偏执的一面,是以,她不由吃惊道:“唐少侠!你……怎得了?!” 唐御冷冷看她一眼道:“你记着!你只在我爹妈那里退了亲,而如今,他们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你退亲一事,便再无人能证明!是以,现下,你还是我唐御未过门儿的妻子!我劝你,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