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见刘峥仪有些尴尬,便主动停住这个话题,伸手向刘峥仪怀中的逐日摸去道:“这小畜生给我抱会儿!这小楼上……着实有些冷呐!我就用这体热的小畜生,来当暖手炉好了!” 刘峥仪依言将逐日递到沈一心手里道:“这小畜生真是怪得很!自那日咬了你之后,竟对你过分亲近起来,再也不曾对你呲牙咧嘴了!” 沈一心仰起一张小脸对刘峥仪笑道:“还不是这小畜生看我生得貌美,舍不得下嘴了?哈哈哈哈!” 刘峥仪亦笑起来,并在嘴里小声骂一句:“我竟不知道……逐日竟是个小色胚!” 由此,二人自是对着逐日一阵嬉闹! 突然,沈一心一把将逐日按到自己大腿之上,又用另一只手指着吊脚小楼的下面道:“刘少侠!快看!” 刘峥仪疑惑地往整个旖月院中望去,但见,这院中竟陡然间变得波光粼粼、五彩斑斓起来! 那一层层的树木和假山之上,似是覆上了一层珠光宝气的雾云之纱!且那“轻纱”随着月光的流转,竟还在不停流动! 刘峥仪瞠目结舌地扭头看向沈一心问道:“沈姑娘,这……是何故?为何刘某在这旖月院中居住多日,也从未见过此等景象?” 沈一心掩嘴笑笑,后又抬手指着吊脚小楼上的月亮道:“哝!只因需得等那月亮升至这吊脚小楼的西北一角时,旖月院中才会现得如此妙景!且这妙景只有在这楼顶之上才能得见!若你身在院中,则是见不得的!” 刘峥仪感叹道:“竟是如此!” 沈一心连忙伸出两根纤细手指,拉拉刘峥仪的衣袖,提醒他道:“这妙景,刘少侠还需快些观赏!不然……转瞬即逝!” 正说着,刘峥仪就见覆在整个院子上的“轻纱”,已经开始慢慢消逝了。 他不由遗憾道:“好景宜逝……” 沈一心却笑道:“可惜什么?若你喜欢,下回还来就是!反正只要有月亮的日子,这妙景,终会出现一次!” 刘峥仪见沈一心这番话说得极为真诚,心下不由一阵感动。 接着,他更是向后仰身,将双肘撑在楼顶之上,神态间有些洒脱道:“沈姑娘放心!刘某定会再来!” 别看刘峥仪的语气随意,其实他的心中十分紧张!只因他所想的是:下回,我定要托了媒人前来!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请你做我刘某的妻子…… 沈一心哪里知道刘峥仪的此番心思!她只注意到在刘峥仪往后将仰之时,耳边竟传来一阵清脆的“叮当”之声! 沈一心寻声望去,很快就发现刘峥仪腰间竟系了一个极为精致的陶瓷酒瓶! 沈一心一把将那酒瓶拽到自己手里道:“好啊!你竟私藏了好酒不拿出来?是不是想等我稍后走了,你再独自偷偷畅饮?” 刘峥仪坐直身子连连摆手道:“岂敢?岂敢!刘某只是一时间忘记了……” 说着话的功夫,沈一心已将那酒瓶的瓶盖儿打了开,并自顾自往嘴里灌了一口道:“嗯……这酒虽然喝着清淡,但入口奇香,且后味无穷!却不知……是什么酒?” 刘峥仪见沈一心饮酒之时,竟刻意将双唇避开那瓶口位置,心头不由一阵失落。 不过,听得沈一心问话,他又很快打点起精神道:“我给它取名叫做‘妃子睡’。” “取名?”沈一心好奇道:“这酒……难不成是你自己酿的么?” 刘峥仪点头道:“不错。只因我在乾坤派住处的窗前,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滇池海棠!那海棠,一到开花季节,便肆无忌惮地将枝桠伸到我的屋子里!有一日,我厌烦了日日清扫它的落花,便赌气将它伸进屋子里的繁花摘尽,酿了这‘妃子睡’出来!” 沈一心吃惊道:“竟是海棠花酒?!怪不得……这味道如此独特!那又为何要叫它做‘妃子睡’呢?” 刘峥仪的唇线一勾,笑道:“只因有一日我突发奇想,将这酒‘取之如斯,用之如斯’地浇回至了那株滇池海棠的根部……” 沈一心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迫不及待问道:“以酒养树?这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后来如何了?” 刘峥仪见沈一心听得兴致盎然,心下一阵高兴!随后,他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回答她道:“后来啊,那株滇池海棠便似是真的喝醉了一般!微风袭来,它竟左摇摇,右扭扭……真真是一个摇曳生姿、美不胜收呐!而最有趣的是,它如此随风摆动了半晌,竟又突然毫无征兆地沉静了下来!且那停滞之姿,亦真真似是一个醉卧的美人!那时我便猜想着,大概皇帝的妃子才会有如此体态吧!于是,当下我就决定要叫它作‘妃子睡’了!” 沈一心笑道:“哦!我明白了!却原来是,喝这酒的人才是那体态婀娜的‘妃子’呐?” 说完这话后,沈一心方觉不妥,便又立时改口道:“哈!刘少侠的那株滇池海棠,即便没有喝那些个‘妃子睡’,微风袭来之时,它亦会随风而摆呐!且等风停之后,那海棠树自然就会恢复平静!是以,依沈某所见,当时并非是刘少侠的那株滇池海棠醉了……而是刘少侠你……醉了!由此,刘少侠你才会误把那株海棠,当成一袅袅婷婷的绝世佳人……” 听得沈一心的此番解释,刘峥仪忽而一怔,道:“许是……沈姑娘说得,才是对的吧!” 沈一心抿嘴笑笑,随后又变戏法一般地从袖中掏出两个腻腻的油纸包来! 且她很快就将其中一个硬塞到刘峥仪手里道:“快尝尝!这是我们苏州古悦楼里的烧鹅腿!好吃得很!” 刘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