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听后,不由悲从中来!接着,她又冷笑一声道:“这便是当朝执政者无能亦或是不作为的结局么?哼!平日里你们个个合起伙来将整个大祯搞得乌烟瘴气,在即将亡国之时,却又突然想起要将希望寄予那些子虚乌有之事和隐世安居之人来?!你们凭得是什么?……” 沈一心这话虽未指名道姓,但在场之人却皆知她说得是谁。 于是,为怕林太后动怒,燕玉水连忙伸手攥住沈一心的一只衣袖摇摇头道:“心儿!她虽是你皇祖母,但也是一国太后!你不可……如此冒犯她的权威!咳咳!” 沈一心见燕玉水极力劝解自己时的神色尤为痛苦,这才将怒意稍稍按下,并冷言冷语对林太后道:“是啊!你是一国太后!自有权力掌握我们这些小民的生死!我们……还不能有任何异议。” 见燕玉水同沈一心如此师徒情深,林太后终于冷漠又淡然地开口道:“你们确实不能有任何异议!因你们身在我大祯国土,就要为大祯的安定和平出一分力!哼!即使你因此而满腹牢骚,哀家也毫无办法。” 随后,林太后便按下这个话题不说,直接伸手向刘峥仪身上一指道:“方才司空镜中射出的白光照到了这位……少侠身上。阿水,此为何意?” 燕玉水本想挣扎着站起来回话,却被沈一心强制扶到一处右边的椅子上坐下。 见状,林太后只摆摆手不介意道:“你歇在那里说话就好。” 燕玉水这才道:“回太后。这位刘峥仪刘少侠方才恰巧身处西南方向……是以,依阿水看来,只需一直沿着西南方向走,就定会寻到凤去箫的下落!” “西南方向……”林太后喃喃自语道:“果真,这么些年过去,那凤去箫竟还是在西南方向的!” “还在……西南方向?”燕玉水不解道:“不知太后此话何意?” 燕玉水话音刚落,便见林太后的一双美目竟倏地瞪向一直立在堂下的刘峥仪! 紧接着,又见她身形一动,就将刘峥仪手中的那根旧竹杖给抢夺了过来! 沈、刘二人皆是大吃一惊:当朝太后……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且以她方才的身法来看,其功力,绝不低于未散尽内力前的“三更散人”燕玉水! 可由不得他二人过多惊讶,就见林太后突然出掌,将刚从刘峥仪手里夺走的那根旧竹杖,给拍了个粉碎! 林太后动作之快,竟没来得及让刘峥仪有任何阻止的时间。 直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旧竹杖变成许多碎屑落在地上后,刘峥仪才一脸愕然地出声问道:“太后……此乃……草民父亲留给草民的唯一一件遗物!太后您……这是何意?!” 沈一心和燕玉水也齐齐看向林太后,似是在等一个答案。 可林太后先是看着地上的旧竹杖碎屑释然笑笑,之后便拢起袖来重新坐回到先前那把椅子上,淡淡然道:“刘少侠莫慌。方才在这慈宁宫外面时,因有诸多外人在场,是以,许多话……哀家无法明说。现下在这里……倒可以说了。” 就在众人等着林太后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林太后却突然话锋一转,偏头冲沈一心吩咐道:“心儿!你这就过去打开右手边的第二个壁橱瞧瞧。” 沈一心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而当她将面前那扇以小叶紫檀做成的柜门拉开之后,她发现里面竟赫然立着一根旧竹杖! 且那根旧竹杖……竟同刘峥仪之前用的那根,一模一样! 此时,林太后又吩咐道:“心儿!还不快将那根旧竹杖拿出来,递给刘少侠?” 沈一心这才回过神来,将那旧竹杖拿出,又依言递到刘峥仪手里。 刘峥仪双手捧着那根旧竹杖反复端详,见此物同父亲之前留给自己的那根……果真无二致之后,他不由十分不解地看向林太后。 林太后见状,不待他发问,便直接答道:“刘少侠……你手中原先那根旧竹杖,是假的!而哀家好生留着的这根,才是真的!当年,只因你父亲十分信任于哀家,是以,才在他临终前,将你们此传家之物交由给哀家保管!如今,哀家也算是不辱使命,终将此物……物归原主了。” 不知为何,等林太后说完此番话后,沈一心竟倏觉刘峥仪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但紧接着,却又见他以十分凝重和感激之色回林太后道:“竟是如此……?草民多谢太后!” 刘峥仪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倒让沈一心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错了…… 而此时,又听林太后语气中带着三分调侃和五分疑惑道:“哦?刘少侠竟如此信任哀家所说之话?刘少侠就不怕……哀家方才摧毁的那根旧竹杖才是你们真的传家之物,而哀家现下给你的这根……却是假的?” 刘峥仪只略微纠结了一下,便诚恳答道:“太后乃整个大祯万人敬仰之人,说话、做事,自是有理有据、有分有寸!且草民深信,以太后的身份、地位,根本就无需以此种小事来戏弄小民!是以,太后说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太后说它是假的,它便是假的!且话说回来,草民父亲留给草民的东西只是这样一段不值钱的旧竹杖而已……草民之所以日日将其带在身边,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名贵,而只是为求得……对父亲的一个念想罢了。如今,时常跟我的那根虽去了,但这根同那根一模一样,也就成全了草民‘睹物思人’的执念吧……” 闻言,林太后先是定定地看了刘峥仪半晌,见他果真神色坦然、一脸真诚,林太后才满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