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仪脸色有些难堪道:“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一心冷笑一声:“刘少侠莫不是突然间忘了,我们风见派素日里是做什么的了?” 刘峥仪这才意识到,风见派一向擅于收集武林消息,像李无风的爱女突然离开轩辕派这种事,他们自是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见刘峥仪不说话,沈一心又继续说下去道:“不止轩辕派的李君瑶,在俞庆之时,刘少侠还曾与蝶衣宫的秦罗衣纠缠不清!” 刘峥仪登时就变得一脸菜色道:“我如何……我如何就与秦姑娘她纠缠不清了?” 沈一心淡淡道:“雷电交加之夜,你曾与秦姑娘独处一室!此,不是纠缠不清……又是什么?!” 而刘峥仪竟被沈一心的这番话给质问地哑口无言! 正当他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解释之际,沈一心那边却突然绷不住似地“噗嗤”一笑道:“这个问题就难住你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借此讥讽我又是‘真心’、又是‘假意’的啦?” 刘峥仪见沈一心并未当真生气,心下当即一松。 紧接着,他又苦着一张脸,对沈一心连连作揖道:“以后,刘某再也不敢出言得罪沈姑娘了!方才,沈姑娘那般质问刘某……可把刘某吓坏了!” 沈一心扶着腰杆儿,笑得前仰后合道:“你的胆子也太小了些!只因我知你心中既无李姑娘,又无秦姑娘,这才敢拿你取笑的!你也不要怪我!” 刘峥仪又一抱拳道:“岂敢?岂敢?” 万从顺说得不错,沈、刘二人只在这石洞中待了半日功夫,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起来。 沈一心和刘峥仪连忙屏住呼吸,不再打趣、说话。而越影马和逐日亦十分有灵性地趴在一旁,一动不动。 此时,外面一人说道:“坛主!据红砂村的村民说,他们一早就打听过万老头儿的家!而我们一路从他家后门找过来,就是这片坟地了!坛主……这里可全是死人,我们到底……要不要搜?”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听那殷礼焚开口吩咐道:“搜!自是要搜!挨个儿搜!定要将那两个小兔崽子给我揪出来!” “是……”地圻坛的弟子们听起来竟是零零落落地应了一声。 要知道,整个地圻坛的弟子几乎都是苗疆人,而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便是,无论何种情形下都不得随意开启别人的坟冢!否则,一旦惊扰了这墓中之人,那开墓人的世世代代……都是要被诅咒的! 是以,殷礼焚下完命令许久,也无人敢上前去真的动手开启这些石墓。 而沈一心则趁机捉过刘峥仪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下“他们在说什么”几个字…… 刘峥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石洞外的殷礼焚和一众地圻坛弟子,方才说得竟是当地的苗家语! 沈一心自是听不懂的……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听得懂! 于是,刘峥仪便“言”简意赅地在沈一心手心里回写道“他们在找我们”几个字。 沈一心突然把火折子凑到自己脸边,笑着冲刘峥仪点了点头。 而刘峥仪根本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但此刻又不适合问明缘由……于是,他便尖起两只耳朵,继续向外头听去。 外面静默了半晌,殷礼焚才有些不耐烦了。 只听他语气间颇为不善道:“怎么?你们一个个地都想抗命不成?!哼!只这一件小事……难道,还要我这个坛主……亲自动手?!” 就在众人互相推诿之际,有两个苗家语说得不是很好的人,上前自告奋勇道:“禀告坛主!我叫吴震,他叫樊清!我们兄弟二人是汉人,是以,我们在苗疆便没那么多忌讳和讲究!不如,此事就交给我兄弟二人来办吧!” 殷礼焚那边突然陷入沉寂,想来,应是在打量吴震和樊清两人。 只片刻后,就听殷礼焚无奈道:“也罢!此处就交给你们了!你二人要记得!每个石冢里面都要细细检查!不可落下一个!知道吗?” 吴震和樊清皆应声说知道。 接着,便听殷礼焚招呼了其他的地圻坛弟子,继续往这片坟地的前方追去。 等众多杂乱的脚步声去得远了,那个被叫做樊清的人才敢开口问道:“吴哥……我们真的要将这些石冢挨个儿打开来看么?这……这可着实有些吓人!且,倘若那两个小贼不在这里,我们倒是省得动手……可若他们当真在这里,就凭你我二人的功夫,只怕是拿不住他们啊!” 闻言,那个叫做吴震的人,忽然厉声道:“怕什么?!我们手里不是有坛主给我们分发的烟花信号么?到时,一旦我们追查到那两个小贼的行踪,直接朝天上发射这信物就是了!” 樊清“哦”了一声,正不情不愿之际,却又听吴震那边忽然哈哈一笑。 接着,吴震更是一改方才的正经语气,吊儿郎当道:“哈哈哈哈!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我们随便做做样子就是!再说了,谁有那功夫挨个儿去打开这墓门查看?啧啧啧!你放眼去瞧瞧,这些石头做的坟,没有一万座,也怕有几千座了!我们若一个个打开来看,等全部查看完,岂不要等到猴年马月?!且依我看,那两个小贼根本不会藏在这些石洞之中!是以,我们也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嘿嘿!我们只需在此地消磨上一时半刻,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追上坛主他们,告诉他……此地并无那两个小贼的行踪就是了!” 樊清又“哦”一声,但这次,却能听出他这个“哦”字里的几分不满。 且他很快就忍不住问道:“既如此……那我们方才为何不同殷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