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征神色怪异地看了刘峥仪一眼,之后才语气淡淡道:“不错!且那花二郎并非什么拥护朝廷‘黔圣司’的江湖人士……而是‘蒙公军’中的一员!哦!不止是他,当夜赶到银兴沱,从殷礼焚手里救下我们的人……全都是‘蒙公军’!” 沈一心先是沉思半晌,后又抬眉分析道:“既他们救了你……后来又为何要捉你?毕竟,聂统领你虽是朝廷的人,但一向同‘蒙公军’并无过节啊!” 聂远征探究地看了沈一心一眼,叹口气道:“自是因为沈姑娘……” 刘峥仪闻言,登时就有些不乐意道:“要说到底,他们为的也应该是沈姑娘身上的司空镜,而非沈姑娘本人!是以,你这般说,怕是有硬让沈姑娘愧疚于你的嫌疑!” 聂远征冷笑一声:“聂某此生,行得正、坐得端!从未想过让任何人因任何事感激或愧疚于聂某!哼!所有事……聂某都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接着,聂远征又看向沈一心,若有所思地问道:“沈姑娘可知,那‘蒙公军’中……还有何人物?” 这天南地北的,饶是沈一心再聪明,也猜不出。 于是,聂远征便出声提醒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日,你和易牙谷的卫怀济曾在陶家村受人暗杀一事么?” 刘峥仪只是点头说“记得”,而沈一心却已经脱口而出道:“聂统领是说……那喀老大一行人,也是‘蒙公军’?” 聂远征赞许道:“正是!” 随后,聂远征又说了他是如何被花二郎和一众“蒙公军”擒住,又如何被他们关了禁闭,再如何被他们折磨,而弄了这满身的伤痕…… 正当聂远征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是如何英勇不屈时,却被听得不耐烦的刘峥仪突然打断道:“方才你还未说完……为何你如此断定,‘蒙公军’将你捉走的意图是沈姑娘,而非她身上的司空镜?再者,喀老大他们的蒙公军身份,又同此事有何干系?” 闻言,聂远征竟是讥诮一笑。而这笑,立时就牵动了他胸前的伤口,让他的面上不禁多出了几分痛苦之色。 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对沈一心道:“沈姑娘,你千挑万选出来的意中人,在才智上……怕是还不及你的一半呐!哼!他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 听聂远征略带嘲讽的话,沈一心竟然不恼,她只慢慢引导刘峥仪道:“刘少侠既还记得那日在陶家村所发生之事,那刘少侠可还记得,那时沈某身上有没有带着司空镜呢?” 刘峥仪想都不想地就回答道:“自是未带!毕竟,那时我们还未进宫见过太后呢……” “哦!”说到这里,刘峥仪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来:“是啊!若‘蒙公军’的目标是司空镜,那你那时身上并没有司空镜,他们也是毅然决然地要杀你呢!看来!他们的目标……确是沈姑娘无疑!” “只是……”刘峥仪又换上一种十分不解的语气道:“只是沈姑娘你从未到过苗疆,也从未与‘蒙公军’之间有过任何恩怨!再加之……你们之前还有那般的姻亲关系……我实在想不通,他们到底为何要杀你?” 沈一心摇头道:“此事我也理不出个头绪……” 聂远征将头微微仰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缓缓开口道:“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们捉住我,是为了询问司空镜之事!可他们接连对我严刑拷打了三日,竟对‘司空镜’三个字,只字未提!只一味问我沈姑娘的下落……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对沈姑娘你,如此执着。” “坏了!”不待聂远征将话说完,沈一心就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担忧道。 “什么坏了?”刘峥仪紧跟着她站起来问。 沈一心低头看向坐在墙边的聂远征道:“敢问聂统领,你是如何从蒙公军的手里逃脱的?” 聂远征一脸不惑道:“我自是看他们疏于防守,这才找了个空子……逃出来的。怎么?沈姑娘觉得此事有何不妥么?” 沈一心边转身开始收拾石墓中的随身物品,边快速同聂远征解释道:“不瞒聂统领,沈某总觉得,此番聂统领能如此轻易从他们手中逃脱,是……他们故意而为之!” 闻言,刘峥仪和聂远征脸上不由齐齐现出诧异之色。 不过很快,聂远征就据理力争道:“沈姑娘你虽聪明过人,但今日,确是我亲耳听说,是因他们‘蒙公军’的人同‘黔圣司’的人起了冲突,蒙公军的头领才会带了大部分‘蒙公军’,去铜仁县迎战那‘黔圣司’的!而因事发突然,他们又人手紧缺,才同时撤走了大部分看守我的人……我便是趁这个机会逃出来的!” 再抬头之时,沈一心脸上已经布满了明显的焦灼之色! 只见她边迅速捉过逐日,将其放到刘峥仪背后的木筐里,边在嘴中不停催促道:“聂统领糊涂!若是有这般要紧之事,那些蒙公军又怎会当着聂统领的面全盘说出?又怎会在说出后,毫不犹豫地撤走看守你的大部分人手?!唉!这明显就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先故意放走你,再让你引着他们来寻我!快!快!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若是晚一步……蒙公军他们……怕是就要寻着聂统领的足迹追过来了!其实,我因此被捉了去倒没什么,但若就这么死了,我便再也无法为大祯百姓做任何事!而司空镜的迷,也无法由我亲自解开!我实在是心有不甘……” 聂远征听了沈一心的推断后,不禁怔愣片刻,但很快,他就心存侥幸地安慰沈一心道:“即便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