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仪笑着看向沈一心道:“我就知道,以心儿你的聪明才智,定能猜出关于这把古琴的些许端倪!” 沈一心边伸手理理自己胸前的衣襟,边在嘴里回敬一句道:“刘少侠跟我同行这些时日,马屁可是拍得越来越好啦!” 刘峥仪“嘿嘿”一笑,再要开口说话的功夫,却见沈一心忽然自怀中摸出一物。 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引得无数人魂牵梦绕、争斗不断的司空镜么?! 刘峥仪警惕地看那老妪一眼,又连忙低头小声道:“心儿!眼下可是有外人在场,你怎得将这东西给拿出来啦?” 沈一心却毫不在意地将司空镜举起来,放到太阳底下反复观察道:“刘少侠莫急!我可跟你保证,那老婆婆并不是坏人!你且放心就是!” 见沈一心说得如此笃定,刘峥仪也就不再无端担忧。 且很快,他就微微弯下身来,凑到沈一心脸前好奇问道:“不过心儿,你这个时候观察它做什么?莫不是……你有了什么寻找凤去箫的新线索?” 沈一心神情复杂地看了刘峥仪一眼,之后又将那司空镜翻了个面,摊在掌心中仔细抚弄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我师父她老人家是何时学会那套‘大罗回盘’秘法的呢?要说我自幼便与师父待在一处,可却从未听说过她会那般神奇秘法……” “‘三更散人’不是说,这是她们的家传秘法么?她自是自幼就会的!”刘峥仪不明所以地如实答道。 沈一心拧紧眉毛摇摇头:“就算是家传秘法,那……也多有古怪。” 刘峥仪立时就来了兴致:“心儿你倒是快说说,到底哪里古怪?” 沈一心边用手指指腹仔细滑过司空镜的每一个边缘,边在嘴中反问道:“我且问你,就算是让如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顽劣仙翁’翁向老前辈,用内力催动一面镜子,他能让它发出光来么?换句话说,除了传说中有法力的神仙之外……当今世上还有谁可以用内力让这面本是死物的镜子里有光照出?!就算真有什么‘大罗秘法’,我觉得此事也是甚难办到……” 刘峥仪不敢苟同道:“不然!心儿你难道忘记了,卫少谷主在陶家村时曾使出《白玉阶经》中‘文武层层两班齐’一式!而那一式里,不就有红、金两道明光自卫少谷主手中喷薄而出么?是以,依刘某看来,只要内力运行得法,以气做光,也并非什么难事!” “刘少侠自己也说了,卫少谷主所使的‘文武层层两班齐’中的那两道红、金之光是自他手中喷薄而出,而并非是借用其他死物!且不止是《白玉阶经》中的招式,我们轩辕派摘星十七式中的‘晓星隐沉’‘红星乱紫烟’等亦是如此道理!即这些携光而出的招式,皆需直接通过使用者的手中亦或是其他身体部位发出才成!且发出后,中间若有其他东西阻挡,那这光是万不会透过这东西去的!”沈一心有理有据道。 刘峥仪静静思量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确实!那日你师父启动‘大罗回盘’秘法时,那束光是直接从镜子里面照出来、再射到我身上的!按你方才所说,若没有法力在身,那此事……确是办不到!” 沈一心本以为刘峥仪真的懂了,刚要张嘴继续解释下去,却又突然见刘峥仪满脸震惊地歪头看向自己道:“难不成你师父她……真的是仙人?会法术么?!” 沈一心登时就没好气道:“怎么可能?!我师父她就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凡人!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可这司空镜本就是传说中的仙人之物啊!那截教金光圣母可不就是上封的雷部二十四天君之一么?”刘峥仪辩解道。 “你啊你啊……那明明是后人在她死后给她杜撰的!这世上哪里就有什么雷公、电母的神仙了?”沈一心又摩挲了几下手中的司空镜背面,才幽幽道:“况且,这司空镜到底是不是金光圣母留下来的东西,此事……也有待斟酌。毕竟,迄今为止上千年过去,亦并无任何人能证明这就是来自金光圣母的东西!” 刘峥仪忽然指着司空镜背面那几行被金粉撒出来的小字道:“那……这‘宝镜非铜又非金,大罗回盘作牵引。玉箫非竹又非木,不向东西南北寻’四句诗中的‘大罗回盘’四字,为何同你师父修炼的‘大罗回盘’秘法不谋而合?还有,在千年之前,你的生辰八字就已被刻在了这司空镜上!此事,你又作何解释?要我看,若不是那姜子牙成仙后能掐会算,他定不会知晓千年后的你,乃一举世能人!” “举世能人?!哈哈哈哈!”沈一心登时就笑得前仰后合道:“刘少侠!我之前怎得未发现,你竟是如此天真之人?!这‘天选之人’的鬼话……你也相信?!” “为何……是‘鬼话’?我的心儿就是那千载难逢之人!”刘峥仪一脸不高兴。 “好好好!我千载难逢!可我却并不是什么‘天选之人’……你瞧!”边说着,沈一心边将司空镜横过来对着太阳光,再寻着一道极细的缝隙,在其背面撕下一块儿格外薄脆的铁皮来! 且那薄脆铁皮到了沈一心手中后,竟瞬间化成了许多碎末!与此同时,那些诗啊、生辰八字啊,也都通通不见了! 刘峥仪目瞪口呆道:“心儿你的意思是……你的生辰八字,是后来被人故意贴上去的?可……可这用意何在?” 沈一心但笑不语,只将那司空镜又往刘峥仪的跟前递了递。 凑近后,刘峥仪才吃惊发现,原来,在方才那薄脆铁皮的下面,还暗藏着一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