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忽越过黄中宝的头顶,直直看向唐御道:“哼!你们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重情重义!毕竟,你们大祯人除了擅做逃兵之外,还是那忘恩负义的背信小人!唐御!你来说说,昨夜里你是如何同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助我拿下司空镜和凤去箫这两件宝物的?哼!这还没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你就要背弃我了?!” 闻言,沈一心立时就反应过来:果真,唐御之所以能说服吉忽带他逃走,是以我身上这两件宝物做诱饵才能成行! 只见唐御略微踟蹰了一下,便昂头道:“我同你一个大古贼子讲什么信义?!哼!再者,你还有脸在这里同我讲信义?你若不背弃你的主子萨仁,想独吞司空镜和凤去箫,又怎会上当随我至此?!” “上当?”吉忽一脸嘲讽道:“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敢说让我吉忽上当的大话?!哼!” 语罢,吉忽忽然伸出手,一把捉住一风见派弟子的脖子,随意拿捏在手里道:“瞧!我是上当了么?我捏死你们,简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上谁的当!” 吉忽的话未说完,那名弟子就已经满脸痛苦地咽了气。 唐御见状,低声快速向沈一心道:“表……妹!就算我们剩下的这几人合力,也必不是吉忽的对手!稍后,我和黄中宝他们顶上去,你先行一步撤离!越影马就在门外,你趁他不注意,骑马逃走即可!切莫再做留恋!” 表妹?沈一心心头一颤:这个时候,唐御乱认的哪门子亲戚?……不对!我的母亲林玥怡乃是林太后的亲生女儿,而唐御的父亲则是林太后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的隋姓皇帝!这么算来,我母亲和他父亲是亲兄妹,那唐御,自是可以唤我一声……表妹的!此事本极为浅显易懂,但之前,因我懒得在唐御身上花半分心思,亦没有认真梳理这层关系,才以致他方才突然喊我表妹之时,让我登时有些无所适从…… “哼!想跑?哪有那么容易?!”虽唐御说话声音极小,但还是全被吉忽听了去! 只见吉忽使出飞鸣神功中的怪鹏搜云一式,斜身就往沈一心眼前攻来! 沈一心一惊,连忙拔出腰间的玉珥剑迎了上去。 吉忽找准机会,用两掌掌心用力夹住沈一心的玉珥剑剑身,让她不能抽动半分,再同时在嘴里道:“你这女娃子命硬得很!昨夜中了我那样一掌,竟是毫发无损?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回还能不能从我手里逃脱?!” 话音刚落,吉忽就变掌为钩,节节向沈一心的头顶抓去! 沈一心虽已弃剑往后逃去,但依旧躲不过吉忽的这一抓! 眼看着吉忽的利钩就要碰到沈一心的头顶,沈一心的面门旁却突然传来一阵急吼吼的厉风! 沈一心背着身子急急思索:这风若是吉忽的掌风,应来自我的头顶才对!怎得,此时它却从旁而来?难不成……?! 想到这里,沈一心稍一偏头,就果真发现有一个快如闪电的黑影正从石院外飞身进来!紧接着,那个黑影更是直直冲到沈一心面前,硬生生接下了吉忽这一招! 这俩人乍交手之下,吉忽竟被那人瞬间推出去三四步远! 吉忽不服,两人便又缠斗在一起。 吉忽先是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无鸣招式,向那黑衣人的周身要害攻去! 本以为,那黑衣人定会因无处躲藏而略显狼狈,可谁知,他竟不慌不忙地不知以什么诡异身法突然自侧面绕至到吉忽正面,再以右手手肘猛击吉忽小腹! 吉忽大惊!因为,那黑衣人所击的小腹位置,正是吉忽修炼飞鸣神功的命门所在! 吉忽想不明白:这黑衣人是以何种怪异姿势绕到我前面来的?且他的武功招式不仅诡谲至极,还……毫无章法可寻!我打左,他跳上,我攻右,他扭头就跑!我待要全力防御之际,他又毫无进攻之意!我吉忽也自诩是精通中原武学的集大成者,可今日这黑衣人的功夫,我却当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唉!难道,这中原武林当真是人才济济?记得那夜在鹿河寺山下的一个义庄里,我也曾遇到一个精于模仿武林各派绝学的黑衣人!我虽同样打不过他,但他的功夫,归根到底也算有迹可循!但眼前这个黑衣人的每一个出招、拆招,却都远远在我意料之外!加之他内力之强,着实令人望为惊叹!看来,今日不是得到司空镜和凤去箫的最佳时机!若我性命都不保,那就算这两样东西再好,我也无命消受!且他方才打中我命门,我的内力已然开始外泄,若继续缠斗下去,我只能是死路一条!罢了!我就先回到公主那边去吧! 想到这里,吉忽便打定主意不再在这个石院中多做留恋。 可他又怕那黑衣人对自己穷追不舍,就随意捉了个人质提在手里,威胁那黑衣人不许追来! 黑衣人见人质在吉忽手里不知所措地挣扎、晃动,果真就皱起眉毛,在原地停了下来。 吉忽趁此机会一跃跳到墙头,再哈哈一笑道:“没想到,这瞎眼、丑陋的老太婆如此有用!你们竟肯为了她,放我走?!真乃一群蠢人也!哈哈哈哈!” 黑衣人就要反悔之际,吉忽忽然用力将那白衣老妪向黑衣人怀里一丢,紧接着就头也不回地向远处奔去。 再说黑衣人此行之意本就不在杀了吉忽,是以,他见吉忽中途逃走,倒也不再费力去追。 而就在此时,他更是突觉怀中白衣老妪异样,便连忙伸手搭在她颈间的命脉上试了试。 这一试不打紧,黑衣人竟发现白衣老妪俨然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