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秦桑榆的面目间,突然透露出一股疯狂之色:“我不懂爱,会专门甩掉我爹,从鬼门峰一众弟子的手中救下你?我不懂爱……会为了得到你,而专门买下一处有香旖旎的糟坊?呵呵!如今,你这个毫不付出之人,竟敢来取笑我……不懂‘爱’?” 刘峥仪上前一步,盯着秦桑榆的眼睛,认真道:“秦姑娘!你对刘某做的这些,全是为了得到刘某这个人,而并非是对刘某的爱!你对唐御的爱意……怕也是如此。因为,你若当真爱他,就不会嫌弃他腿瘸,而转头嫁给他哥哥唐不持了!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心儿有一天腿瘸了、或是胳膊断了、再或是遭遇其他不幸……我刘峥仪,也绝对会对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你……什么?!”秦桑榆不可思议地瞪着两只不算太大的眼睛,声音发抖道:“你竟肯为她做到如此?!那若有朝一日,她被人毁了容貌,你也依旧爱她不成?” “当然!” “哼!”看着刘峥仪斩钉截铁的模样,秦桑榆嘴中忽然发出一阵冷笑:“你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等她的脸当真毁了,说不准……第一个抛弃她的……就是你!刘峥仪!” 刘峥仪刚要同秦桑榆辩解上几句,却见她忽然将双袖一挥,直接从窗口处,一纵跃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且很快,她的最后一片衣角,就消失在街头的黑暗当中。 刘峥仪无意追上去,便顺势关紧窗子,在屋中坐了下来。 他沉沉叹口气,暗暗计较道:今日连见了两个女子,却都不是我要找的心儿!难道心儿此番,根本没有同风见派的人一起前来?不行!我得赶快找个人问清楚。 想到这里,刘峥仪便疾步走下楼去,同店小二说了陆非适的样貌特征。 之所以要找陆非适,是因为刘峥仪知道,沈一心不在风见派的这些日子,都是陆非适在替她掌管所有事务!是以,此番鬼门峰之行,他一定在列! 果不其然,店小二说陆非适就住在二楼上。 在刘峥仪又塞给店小二一些碎银子后,还没出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喜不自禁地带着睡眼惺忪的陆非适,自二楼上下来了。 而当陆非适看见厅中所站的刘峥仪时,无神的双眼竟瞬间一紧:“刘峥仪?!” 刚说完这三个字,陆非适就直接拔出背后的短刀,直截了当地往刘峥仪头顶砍去! “陆师弟?!你这是何意?!”刘峥仪边惊慌失措地躲开,边不解问道。 “何意?哼!”陆非适说着话的功夫,又同时使出半风刀的刀法,往刘峥仪的下盘猛地横劈一下:“你说我是何意?!我沈师姐跟你留在苗疆,这么些时日没有音讯……如今,却只有你一人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我师姐呢?!你们是不是把她害死了?!快说!” 刘峥仪听后,整个身子登时凉了半截。 过后,他就那么怔怔立在那里,任由陆非适的短刀向自己左侧肩膀砍去! “你不要命了?!”幸亏陆非适提早察觉到了刘峥仪的异样,率先将短刀收了一半儿的力道回去,这才没有伤及到他的骨头。 不过,刘峥仪肩头的皮肉,却还是被刀锋划开一道两寸多长的带血伤口。 “你说……你师姐多日杳无音讯?连你们风见派……也没有她的消息吗?”刘峥仪完全不在意自己受伤一事,只语气急切地追问道。 陆非适白了他一眼,又抬手一扔,将刀利落插回后背的刀鞘里,满脸不耐烦道:“不知道!我们风见派寻遍了整个江湖,也没有沈师姐的消息!你不是一直同我师姐一路吗?如今,你倒有脸来问我,师姐去哪里了?!” 刘峥仪见陆非适不像撒谎的样子,心,倏地就沉了下去:心儿!你不会真的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你最后一次见我师姐是什么时候?你们又是因为什么缘由分开的?”陆非适单手拉出一条长凳子,大剌剌坐到上面,面无表情问道。 “我……”努力回想那夜情形,刘峥仪竟吃惊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过了半晌,仍旧毫无头绪后,他忍不住有些抓狂:“奇怪!那夜的事,明明就在我眼前!可我……可我却……!” “刘峥仪!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拖延时间是没用的!” “我没有想拖延时间!”刘峥仪生气道:“这个世上,最想找到你师姐的人就是我!我拖延时间做什么?!” “那个……”此时,一直瑟瑟发抖缩在桌子一侧的店小二突然插嘴道:“那个,这位好汉似是中了苗疆的‘除忧蛊’了。我听人说,中了这种蛊毒之后,就会让人忘掉一些伤心事!好汉既然不记得那天的事……那就说明,那天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好汉格外痛心的事……” “格外痛心的事?!”刘峥仪和陆非适同时惊呼出声。 刘峥仪的面色,更是霎时变得惨白。 他一把捉住店小二的胳膊,用乞求的眼神看向他道:“你会解这除忧蛊?快给我解了!我好知道心儿她怎么样了!怪不得,这些时日我总是想不起来……我是如何同心儿分开的……” 店小二边害怕地挣扎着,边惊慌道:“好汉饶命!我只是一个跑堂的,哪里懂什么解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听店小二一直在说“饶命”,刘峥仪的神智才渐渐恢复过来。 他失望地松开店小二的手,喃喃自语道:“苗疆人……除忧蛊……定是我爹干得好事!我这就回苗疆去找他!让他帮我解开蛊毒!” “嘿嘿嘿嘿!刘峥仪!你想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