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东方昭不由冷笑看向陆非适道:“看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带走我二十年内力、由司徒逸和简清凡所生的小兔崽子了!哼哼!没想到,当年不足三岁的小兔崽子,如今,竟长这么大了!” 东方昭两眼微微眯了眯,阴毒之色尽显:“当年,我千方百计将你爹和你娘捉回了鬼门峰,用尽酷刑审问,也不曾从他们口中问出你的下落。嘿嘿!没想到,今日,你竟主动送上门来……” “我父母……是怎么死的?”陆非适的厚唇一张一合,脸上看不出喜怒地打断东方昭道。 “哼!你父亲司徒逸被我剁去手脚,浸泡在酒缸里活活醉死、痛死!至于你母亲……啧啧!你母亲还算有些姿色,是以,我直接将她犒劳给鬼门峰的众弟兄们了!哈哈哈哈!”东方昭说起这些事时得意忘形过头,竟完全忘记,他此时是受制于人的。 等他反应过来后,才猛然发现,陆非适那张有些稚嫩的脸上,早已变得阴沉、漆黑一片! 见状,东方昭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想杀我给你父母报仇,就赶紧杀!别磨磨蹭蹭的!我东方昭,绝不哼一声!不过……临死前,我想弄明白一件事。那时到底是谁救走了你,让我这么多年来,都找不到你的丁点儿蛛丝马迹?” 不待陆非适作答,翁向突然大步朝前一迈,夸张地拍着胸脯,哈哈大笑道:“东方昭!你真是蠢到家了!我‘顽劣仙翁’精通寻人找物之法,自然也就通晓怎样隐去别人的踪迹!陆非适这娃娃……正是我老头子救得!” “不可能!”东方昭一口否定道:“司徒逸和简清凡乃我鬼门峰弟子,你怎么会救鬼门峰的人?!” 翁向搞笑地捋了捋自己那两条花白眉毛,大嘴一撇道:“我想救就救咯!再说,司徒逸和简清凡虽是你鬼门峰的人,但他们的孩子却不是……阿哟哟!我老头子同你解释这些废话做什么?唉!不过话说回来,当年要不是司徒逸和简清凡那两个小傻瓜,死活不肯接受我的恩惠,我定能连他二人也保下来,气你一气!只可惜……只可惜他们是死脑筋!他们告诉我,只要他们回鬼门峰,你就定会放弃寻找他们儿子的下落!” 翁向伸手拍拍陆非适的肩膀,喜忧掺半道:“小子!你爹娘真的十分疼爱你!若他们能看到你今日这般出息,定会高兴!” 只是极为简单的几句话,却让陆非适登时湿了眼眶。 自小到大,他极少能从师父和师姐口中,听到自己父母的消息。后来,就算已经知晓父母已死的事实,师父也还是不许他过多打听此事。因为,江湖险恶,若让旁人听到他乃司徒逸和简清凡之子,那必然会引来杀身之祸!他死也就罢了,他却不想因此而连累待他如至亲的师父和师姐!为了不给燕玉水与沈一心惹麻烦,这些年来,陆非适一直都对自己父母之事闭口不提,直至今日! 今日,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众人面前,大声说出自己父母的名字,并不带一丝胆怯,不带一丝顾虑,不带一丝犹豫! 陆非适单手摸出背后那把窄背短刀,缓缓将其举过头顶,对着外面的漆黑夜空,郑重其事道:“爹!娘!孩儿今日,就给你们报仇啦!” “唰!” 陆非适话音刚落,众人就见一道白光直直向东方昭颈间的廉泉穴闪去! 之后,东方昭连一声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噗通”一声,整个身体往前栽了过去。 等了半晌,也不见东方昭那边有任何动静,众人这才确定……他死了。 “‘鬼掌柜’……东方昭,就这么……死了?!” “啧啧!我总以为,东方昭叱咤一生,总得有个轰轰烈烈的死法!没想到,他竟死得这般潦草!” “真是不敢相信!东方昭竟死在一个年轻后生手里!” “东方峰主!” “东方……峰主!” …… 对于东方昭的死,厅中众人的表现,可谓是形态迥异。 有抚掌叫着“大快人心的”,有围在一起兴奋地嘀嘀咕咕的,有半信半疑的,还有一脸事不关己的……不过,不论这些人如何,飞火留明和“牛头金刚锤”鲍汉,却是为东方昭的死,而真正伤心落泪的。 飞火留明恨恨地看向陆非适,咬牙切齿道:“你逃就逃了!又突然回来做什么?!这些年,我早已习惯取代你的位置,陪峰主练功!峰主……他对我极好,他根本不是坏人!还有,你身上有白白得来的他的二十年功力,你不应当他是恩人吗?你杀他做什么?!” “什么……?” “这个飞火留明,定是疯了!他说东方昭不是坏人,还说这位陆小公子应当拿东方昭做恩人?此,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不杀东方昭,陆小公子的父母之仇如何得报?!” “依我看……嘿嘿!飞火留明如此说,定是有所缘由的……嘿嘿!” “什么缘由?你别吊人胃口,快说!” “这缘由就是……飞火留明乃东方昭的小情郎啊!你们难道忘了,东方昭喜好男色一事了?!” 听得此人说话,众人才茅塞顿开地齐齐“哦”了一声。 “枉你们自称名流正派,却有如此龌龊的想法!东方峰主说得不错,你们就是一群披着侠义和正义之皮的饿狼!要是哪里有人受伤了,你们必要全都凑上去,一人撕咬下一块儿肉来果腹才行!哈哈哈哈!所幸……所幸我在小时就被东方峰主捉来练功了,才没有与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同流合污!我告诉你们!我飞火留明坏就是坏,我绝不否认,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