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店小二着急地摇摇头道:“那方二郎是我表哥!你先找到他,再让他带你去那条街上,找一个叫‘周撇子’的!就对了!” “周撇子?” “对!周撇子乃紫珠将军的马前卒!你只要找到他,再让他帮你引荐,就定能见到紫珠将军了!” “一个马前卒,人微言轻……紫珠将军,当真会听他的话?”那男子故作疑虑道。 “你若这么说,那你是当真不了解咱们紫珠将军的为人!她待人亲善又温和,只要这人说得有道理,她定会听的!” 那男子一听,这绕来绕去的,竟十分麻烦。 不过,只要最终能见到她,不论中间多繁琐,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那男子嘴边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对了,我能问问……你那匹能以一敌百的好马儿,是什么马么?”店小二忽然好奇道。 “越影。我那匹马儿……是越影马。”那男子目光平视前方,意味深长道。 男子找到“方氏卖油铺子”时,已是当日夜里了。 因男子对凉州卫人生地不熟,是以,找起这家门面不大的小店来,着实费了他不少功夫。 他急促地拍打着卖油铺子的门板,低声叫道:“方二郎!方二郎出来!城中客栈的闫小二让我过来找你!” 不多时,一张被热油泼坏了的、看不出年纪的脸,就从里面悄无声息地探了出来。 “你找谁?”那张脸的主人将身子警惕地藏在门板后面,冷漠问道。 “我找你!闫小二说,你可以带我去见周撇子!”男子开门见山地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哼!”方二郎冷哼一声:“原来是我表弟让你来找我的。那我表弟有没有跟你说,要我带你去寻人,是要收银子的?”一听男子要找人,方二郎的脸上当即放松了三分警惕。随后,他更是将身前的门板向左移开三分,似笑非笑地看向那模样极为俊俏的男子道。 男子的眉头稍稍皱了皱,紧接着,他便识相地从袖中掏出一吊钱,讨好地放到方二郎手里,道:“请二郎笑纳。” 方二郎将那一吊钱在手里掂了掂,颇为不满道:“就这么点儿?你打发叫花子呢?!” 男子吃惊道:“我只是烦你带我去寻个人而已,这吊钱……竟然不够吗?” 方二郎轻蔑道:“若是寻旁人也就罢了……可你要寻的是周撇子!周撇子乃紫珠将军的马前卒!这个价格……自然就不一般!” 男子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打算着:这关键时刻,绝不能出岔子!我虽能一招制住他,可若惹得他狠劲儿上来了,偏不带我去找周撇子,那不就坏了大事?!罢了!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能见到她,多花些银子又何妨?! 打定主意后,男子干脆从袖中摸出十两纹银递到方二郎手里,道:“这些总该够了吧?” 方二郎一笑,利落地将纹银收入怀中,再从门板的缝隙里挤出来,熟练地将门板封好。 之后,他便自顾自走在头里,道:“跟我来!” 男子跟着方二郎七拐八拐地进了这条街右侧的一条狭窄胡同道里,又在胡同道尽头的一户小门前停了下来。 男子打眼一看,发现这家门前有一株颇为凋零的合欢树。 还没等他仔细看清楚,方二郎就已经探头探脑地往那院墙里头扔了两个铜板。 铜板撞击的细小声音,立时惹出院中的一阵低呼:“方二郎?这么晚了,何事?” 不待方二郎作答,院中那人已手脚利索地将院门拉开了。 “这是……?”看到方二郎身侧的陌生男子时,周撇子的面上忍不住一怔。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道:“他就是你表弟闫小二介绍来的那个生意人?” 方二郎点点头:“正是!” 周撇子匆匆看了男子一眼,又探出头来,朝街上四处打量一番,才快速闪开身子,让出小门里的一条过道,小声道:“进来说话。” 男子跟在周撇子身后,一路往屋里走。 走了几步后,男子才发现,凡是周撇子走过的地面上,皆留下两个大大的倒“八”字。 原来,这就是他被叫做周撇子的原因。因他走路时,两只脚尖是用力往外撇着的。 到了屋里后,周撇子先同方二郎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再坐下对那男子道:“我听闫小二说,你想见紫珠将军?还想进献一匹好马给她?” “不止进献一匹好马!若紫珠将军用得着,我会将手中的一等马、二等马,也一并进献给她!”男子立即表明心意道。 “哦?”周撇子的眉毛饶有兴趣地挑了挑,随后,他又道:“想见紫珠将军可以……只是,紫珠将军曾在军中颁布一条军令,说……平民百姓想见她者,需得立下一项军功,方可。” “立下一项军功?”那男子脸上有些吃惊:“此事,我怎么未听闫小二说起过?闫小二明明说,紫珠将军平易近人,若有要紧事找她,她定会相见?” 听闻此言,周撇子面上略显慌乱,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道:“此军令乃紫珠将军近几日刚刚颁布!外人还不知道呢!你若不信,大可不必找我引荐!” 男子见周撇子一脸顽固,只得退一步道:“看来,我只得想法子立一项军功了……” “不过……”那男子又十分为难道:“不过,这军功哪是说立就立的?况且,我又不是你们军中之人,如何去找立军功的法子?” 周撇子似是就在等他这句话。 因为,那男子刚说完,周撇子就立即替他想到了解决办法:“不瞒这位老板,眼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