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仇矮子生气,耿天雷竟乐不可支地摇头晃脑道:“就是了不起!就是了不起!我耿天雷是有老婆的人!你仇矮子就没有!哈哈哈哈!” “耿天雷!”仇矮子怒吼一声,继而边用马鞭狂抽马屁股,企图追上已经跑到前面去的耿天雷,边在嘴里嚷嚷道:“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该救你出来!让你被铎蠹人杀了算了!让他们把你开膛破肚!你那娇弱的小娘子,势必要为你难受上好多天!也省得你在此显摆!” “别闹了!”云麾使干信安忽然上前将两人从中间隔开,一脸正色道:“此番交换战俘,你们不觉得……太过顺利了些?” 仇矮子果真勒慢战马,仔细沉思道:“不错!这确实不像是奸诈狡猾、心狠手辣的阿鲁台的一贯作风……要是按他一往的行事风格,他必要找人埋伏我们,将我们一网打尽!哪怕我们只有千余人,他也绝不会放过我们!” 耿天雷往身后看了一眼,大剌剌道:“你们也太多心了!你们看这里地处广阔,是不可能埋伏人的。” 仇矮子不理会他,继续道:“还有,这回他能按紫珠将军的要求,将耿天雷一行人乖乖带来同我们交换,也极为令人生疑!” 干信安点头道:“不错!这么一看,阿鲁台定是有更大的阴谋也说不定!” 仇矮子忽然从鼻子里冷哼出声道:“不过,我看那阿鲁台应该也没传闻中的神乎其神!他竟对一个小孩子言听计从,哪怕那个小孩子是鬼沃赤的儿子,他也不应当那般没有大将风范!从这点来看,那阿鲁台是成不了什么大器的。” 仇矮子说完这番话后,几人回凉州卫的路上就再无他言。 半月后。 自耿天雷被救出,到今日为止,已过去半月光景。 可驻扎在三十里开外的阿鲁台三万大军,却一直没有发动对凉州卫的正式进攻。 此,不免让林岸和沈一心有些猜不透他的用意。 这半月来,阿鲁台只是让许多大嗓门儿的铎蠹兵,轮番站在凉州卫的城门口处叫骂。 如若凉州城内一直未曾派人出来,他们会不怕累地叫骂到后半夜。 如若林岸等人实在憋不住了,率人出来应战,他们又会立即撤走,让追出来的祯兵够不着他们的半片衣衫。祯兵虽心中气急,但也不敢追上去,毕竟,他们怕追到半路,就中了铎蠹人的埋伏。 就这样折腾了半个多月,沈一心终是忍不住了。 这一日,她将众将领召集到议事厅中商议对策。 沈一心端坐在正厅的上座之中,用极为威严的眼神扫视众人道:“有何人知晓,阿鲁台率三万大军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凉州卫半个多月,却不进攻……到底有何企图?” 此话一出,可难坏了在做的诸位将领。 参议牧宏当即别过头去,假装研究自己左手上的银色护腕儿;仇矮子则将他本就不高的身材,又往椅子里缩了半寸;凉州同知席荣柬既得意又躲闪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贼眉鼠眼;城门领陶婴和云麾使干信安互相对视一眼后,便各自低下了头…… 只有耿天雷咋咋唬唬道:“将军!聪慧如你,都不知道阿鲁台的用意,我们又怎么会知晓呢?将军……还是别为难我们了!” 见指挥同知车必行一直没有开口,沈一心便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她满眼期待道:“车同知,你认为呢?” 车必行有些惭愧地抬头,又摇头道:“回将军,末将……猜不透此事。有史以来,率军出征,要么打、要么撤,像阿鲁台这样,一直等在三十里开外耗着的……末将着实未曾见过。” 沈一心唉声叹气道:“既猜不透阿鲁台的用意,那我们……就只能主动出击了!” “主动出击?!”车必行有些吃惊地站起来道:“将军!若他们攻过来,我们以两万人守住凉州卫,尚且能行。但若主动出击……他们有三万精兵,我们……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沈一心的双眸登时变得坚定道:“故,我们才要偷袭!” “将军莫不是要……抢攻他们的粮草?!”车必行失声道。 “正是!”沈一心点头道:“俗语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若烧了他们的根本,他们就再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不是吗?” 车必行连忙上前一步,神色间尽显担忧道:“可是将军,前些天我们的探子才回来禀报说,铎蠹此番在粮草外面,布了一种极其危险的迷阵!若我们贸然前去,烧不掉阿鲁台的粮草不说……还极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此计策,实在不是万全之策!” 沈一心神色黯淡道:“此事我又怎会不知?只是,若不烧掉他们的粮草,怕他们还会继续在此驻扎、叫骂!这般弄得人心惶惶、不知所谓,不如拼他一回!” 仇矮子主动提议道:“将军!那《吕尚兵法》不是一本能教人打胜仗的奇书秘籍吗?难道那里面也没有应付眼下这种困局的办法?” 沈一心叹道:“我连夜将《吕尚兵法》从头至尾,在脑中过了许多遍,亦并未发现能解此困局的良策……再者,《吕尚兵法》中多是教人如何观测天象、分析地势及用兵中的变通之法,少有提及能解这种兵戎不交接的困顿之法……” 厅中众人又商讨了一阵,还是没个能拿得出手的主意。 沈一心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面上却装作成竹在胸的样子道:“其实,我在随师学艺时,也在古书中浅学了些破解迷阵的法子。只可惜,我们派出去的探子不懂阵法,不然,他将阵法告知于我,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