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敦虽然并不知,到底何为成为真正的夫妻。但他只要想到,以后日日都能同沈一心待在一起,就无比地愉悦跟欢喜。 如夫人见儿子情真意切地望着沈一心,沈一心却浑然不觉,心中不由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不过,她很快就打点好精神,笑道:“你们两情相悦……为娘十分开心。走吧!这事既然已经说好,那就不许反悔咯!眼下,我们要先去填饱肚子……毕竟,稍晚些时候,我们就得迎接你们打了胜仗归来的父王啦!” 沈一心被如夫人拖着手,一路左拐右拐地行了几百步,才来到吃饭的地方。 因沈一心看不见东西,故,到了那里后,如夫人便主动开口同她解释道:“我是祯人,素日里也常常吃不惯铎蠹的东西。是以,大王便特意在此处给我设了个小灶,还给我配了一个从大祯京城来的厨子……” “不过……”说到这里,如夫人忽然轻笑一声,话锋一转道:“不过,不巧的是,那厨子前些日子回大祯的老家探亲去了,得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故,今日这顿饭,就只能由我来给心儿你做了……” “使不得!”沈一心赶紧起身,摸索着阻止道:“如姨母,你贵为铎蠹国母,万不可做这自贬身份的事!” “如何就自贬身份了?”如夫人嗔怪道:“我还怕你嫌我做的不好吃呢!” 语罢,如夫人便当真挽起她那两只极为华贵的、缠金丝和红绿宝石的袖子,舞弄起了灶台上的锅碗瓢盆。 沈一心听着那些生铁碰撞出来的“叮叮当当”声,不仅丝毫不觉得刺耳,反倒心中一阵感动:这就是有母亲疼爱的孩子吗?若我娘能够照顾我,怕是也会像如夫人这般,亲自为我下厨吧? “娘亲!我要吃你上回做得那个参芪乳鸽汤!那小鸽子,味道美极了!”额尔敦忽然兴高采烈道。 “你啊你啊……真是眼尖!那小鸽子被扣在铜盆里,也能被你瞧见!”如夫人半是埋怨,半是开心地将两只收拾好的鸽子,从一黄色盆里提出,再放到清水里仔细清洗一遍。 “咳咳!我不是想着,心儿她舟车劳顿,随我们远来铎蠹,那身体,定是受不住了吗?这乳鸽汤……正是最好的滋补良品。”额尔敦突然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当!” “阿哟!娘亲你做什么?!”额尔敦一把松开怀里的兔荪,捂着小脑袋惊叫一声,同时不高兴地往后倒退一步。 “做什么?”如夫人左手拿着一把长长的铁勺,右手叉在腰间,将温柔的眉眼一瞪,尽量表现出凶神恶煞的样子道:“还问我做什么?那‘心儿’二字,也是你叫的吗?你和心儿眼下并未成亲,你该尊称她一声‘心儿表姐’才对!” 额尔敦有些害怕、又有些不满地看了看如夫人手里的铁勺,这才不情不愿地小声道:“表……姐。” “大声点儿!”如夫人呵斥道。 “表姐!咳咳咳咳……!”额尔敦因用力过猛,扯得肺中难受,一时间,竟咳嗽不停。 如夫人见额尔敦喘不上来气的样子,心中登觉自责。 她连忙将铁勺丢到锅子里,上前轻抚额尔敦的后背,弓腰关切道:“我的儿……你无妨吧?” 额尔敦伸出小手拍拍前胸,努力清了清嗓子,嘶哑着声音道:“娘亲,我无妨。你快给她做吃的吧,不然……她就要饿死了。方才在宴席上,她只吃了半块儿硬邦邦的烤面饼……眼下,她定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额尔敦这小家伙儿,竟一晚上都在看着我?!沈一心吃惊道:我自己都忘记吃了些什么了,他竟记得?真是不容易……倘若他不是个小孩子,怕是我已经被他感动了。 呵呵!沈一心连忙否定了自己的心思:但他就是个小孩子!不折不扣的小孩子、心智格外成熟的小孩子!说不定,这些都只是他收服我的一种手段罢了…… 别看如夫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可她此刻干起活来,竟丝毫不含糊。 只一炷香的功夫,如夫人就已将四菜一汤端上了桌。 这菜有藕咬笋鸡脯、蒜苗烹火腿、椒盐烧鹿肉、麻辣烧豆腐。 这汤,便是那参芪乳鸽汤了。 沈一心每道菜只尝一口,就能准确说出这道菜的菜名和来历,惹得如夫人连连惊呼道:“正是!正是!心儿!没想到,你长得如此标志,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呢!……真奇怪!你既然如此爱吃,怎么一点儿都不胖呢?” 额尔敦淡淡扫沈一心一眼,夹起一块儿鹿肉放进嘴里,不紧不慢道:“娘亲不知。她有的是力气,上场杀敌……她一个人就能杀死我们一百个铎蠹兵士!呵!所以,她吃下去的饭啊,都是这样被消耗掉了,哪里还能长胖?” 见额尔敦在这个时候故意挑明大祯和铎蠹的关系,如夫人尤为不快道:“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赶紧吃!” 沈一心却无所谓地笑笑:“如姨母不必责骂表弟,他年纪小、不懂事,我不怪他。” 额尔敦刚要发作,沈一心又道:“如姨母,你这菜的味道做得好极了!竟比我之前吃过的那些都要好吃!真没想到,来到铎蠹还能吃到这样正宗的中原菜……” 额尔敦暗暗翻个白眼儿,心中不屑道:这样难相处的一个女人……竟能一本正经地拍我娘亲的马屁?也是难得。不过,我娘亲才不会上你的当…… “哈哈!那可是!心儿,你知道吗?就连给我做饭的那个厨子,都说我做菜的手艺超过他了呢!”不待额尔敦继续想下去,如夫人就一脸得意地回应道。 额尔敦看着被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