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唰”地一下变得青黑不定:“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额尔敦从沈一心身后钻出来,冷酷无情道:“意思就是你要死了,阿里不哥!” “什么?!”阿里不哥哆嗦着嘴唇,紧接着身下一热,一股尿液就顺着他宽大的裤子流了出来。 “好重的骚气!”沈一心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出声嫌弃道:“这是什么怪味道?” 额尔敦波澜不惊道:“是我的好叔叔尿裤子了。” 沈一心捂住口鼻,十分夸张道:“阿里不哥!我之前就知道你胆小,可没想到,你竟这么不禁吓!” 语罢,沈一心便用手中的筷枕,重重点了一下阿里不哥的云门穴。登时,他整个人就软着身子,毫无气力地瘫坐在地上。 直怔愣了半晌,阿里不哥才反应过来。 他瞪着两只不可置信的小眼睛,自地上缓缓起身道:“我……我又能动了?我……还会死吗?” 沈一心似笑非笑道:“我方才只不过点了你的穴道而已,你当然不会死。眼下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就能像从前一样能跑、能跳了。” “这么说……”听到沈一心的话后,阿里不哥的表情,逐渐从失魂变得狰狞:“这么说,你刚刚是在耍我?!” “耍你又怎么样?”不待沈一心说话,额尔敦就主动上前一步,两眼死死盯着阿里不哥,语气嘲弄道:“耍得就是你!哼!你要不是阿里不哥,换做旁人,也不会上这种当!” 随后,额尔敦又冷笑一声:“阿里不哥!你今日尿裤子的样子我可是记下了。以后,你要再在背地里做不利于我父王和母后的事,我一定将这件事说出去,让你在整个铎蠹都抬不起头来。” 阿里不哥边快速往院子的外门奔去,边回过头来,恶狠狠威胁道:“你敢!你个狗崽子!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敢杀了你们母子!” 说完这句话后,阿里不哥便立时从红墙的另一端消失了。 直到听不到阿里不哥的脚步声后,如夫人才不无担忧道:“心儿……额尔敦!阿里不哥这个人虽然没有多少胆量,但却是睚眦必报的。我怕日后……他会对我们不利。” 说实话,就算如夫人不说这番话,沈一心也有些后悔。 因为,她本来只是想捉弄下阿里不哥,可谁知,他却被自己的一句话吓尿了裤子。故,眼下她和阿里不哥的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额尔敦见沈一心的面色十分不好看,便开口宽慰道:“你放心。阿里不哥这个人虽为人狠心歹毒,但却胆小如鼠,所以,他掀不起多大风浪来。” 沈一心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之后,他们三人又重新回到灶房吃了些冷菜,就听到跟随鬼沃赤前去埋伏脱古的信兵带回了捷报。 如夫人听闻,连忙脱下做饭时的围裙,又爽利松下用绳子系起的两只袖子,再理理发丝,满脸喜气洋洋道:“太好了!你父王大胜,我们察哈尔族便又扬眉吐气了一回!且,此番一举擒住脱古,那他们土默特族也能心服口服地归顺我们了!” 额尔敦立时替沈一心邀功道:“那要多亏了沈表姐的好计谋!” 如夫人赶紧回身握住沈一心的两只手,真诚道:“不错!这回我们能勇挫土默特族和EEDS族,心儿算是头等功臣!稍后,我定亲自替你向大王请功!” 沈一心毫不推辞地笑笑:“多谢如姨母。” 次日。 沈一心在鬼沃赤赐给她的那座迤都宅邸中悠然醒来。 虽然这新赐宅邸的规模说不上有多宏伟、壮大,但其柔中带刚、刚中有柔的设计,倒颇为贴合沈一心的脾性。 比方说,房栋之下、门窗之上,处处都有代表柔美的各种花卉雕刻,而其整体布局,则多以阳刚的对称为主。是以,整个宅邸看下来,便给人一种刚柔并济、大气温雅的感觉。 再说沈一心经过好多日的奔波,加上昨夜应付鬼沃赤、如夫人、阿里不哥等人时的心力交瘁,让她昨夜一接触到床,就呼呼大睡起来。 这样沉沉睡了一宿,直至日上三竿,沈一心才懒懒穿衣起床。 可还未等下人送来洗漱的毛巾和水,就听鬼沃赤身边的一个宫官前来传讯了。 沈一心无奈,只能迷迷糊糊地先出门应付那宫官。 那宫官正经八百地仰头背了一遍如夫人替沈一心求来的赏赐,分别有:黄金一千两、珍珠二十槲、玉壶一对、玛瑙做成的手镯三十只、金银马靴各一对。 若说这些赏赐还不够的话,那还另有用面具遮住脸的男伶二十名。 说到赏赐的那二十名男伶时,宫官忍不住喜笑颜开道:“乌妮尔大人!这二十名男伶可是大王专门为你挑选的。今夜里……还请你尽情享用。” “乌妮尔”一职,是昨夜鬼沃赤专门为沈一心特设的。只为奖赏她,出谋有功。 身在异乡,这种事情由不得沈一心推辞。 不过,话说回来,也没什么好推辞的。毕竟,沈一心留在铎蠹的日子遥遥无期,若中间能有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做着,至少能减少一半儿的麻烦。 于是,没有经过什么细思,沈一心就当场欢欢喜喜地应下了。 说完沈一心的官职,再说回男伶的事情。 虽然沈一心一直都知道,铎蠹比大祯的民风要开化的多,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竟能开放到这个程度! 故,听完宫官说的“尽情享用”四个字后,沈一心的脸不由“腾”地一下红了。 紧接着,她更是连连推辞道:“不!不!……这个就算了吧,你替我谢谢大王的好意……” 那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