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遂里等人只好又把刚拿起的木质金头筷子,给乖乖地搁置到矮桌之上。 如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道:“诸位第一回来我铎蠹王宫用早膳,可能不知我们铎蠹王宫的规矩……” 说到这里,如夫人忽然冲贴身婢女挥了挥手,那婢女便领着一行宫人端来许多扣着金色食罩的食盘。 因那金色食罩不镂空,故,众人皆不知晓食罩下面为何物。 见众人皆不解地看着自己,如夫人不由浅浅笑着解释道:“我铎蠹和大古,自古便是游牧一族,很少有人耕种粮食。可因我是汉人,大王怕我吃不惯铎蠹饭菜,便特意辟了肥沃的土地出来,专门种植大祯农物。对此,我十分感激。故,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在几年前,我便在宫中立下规矩!即,在用食早膳之前,需先咬一口大王为我辟出的土地上种出来的麦子做成的生面后,方可进食!” 见如夫人说得一本正经,鬼沃赤忍不住一脸不惑地看向她。 他心中实在奇怪:我们铎蠹宫中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条规矩?怎么我一个做大王的都不知道? 鬼沃赤刚要出言发问,却被如夫人一记警告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成亲几十年,鬼沃赤从没见过如夫人用这种疏冷又严肃的目光看过自己。 故,他心中受伤的同时,脸上哀怨的表情也显露无疑。 金色的食罩一拿开,众人果真看到每个食盘上都搁着一小块儿白花花、硬邦邦的生面。 如夫人继续道:“诸位贵客请小心!只需在这生面上咬一口即可,万不可将生面吞下去!不然,到时闹坏了肚子……反倒就是我铎蠹王宫的招待不周了。” 众人虽然不知这个奇怪的规矩有什么意义,但还都是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待众人都在自己的生面团上咬了一口之后,宫人们便又上前,将那面团重新收回到食盘里,盖上食罩,有序地退了下去。 随后,不管是宾客,还是主人,都开始认真品味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一炷香的功夫后,所有人都酒足饭饱了。 沈一心提醒道:“既然早膳已用完,那现下就劳烦各位重新回到前殿当中。我来揭晓杀死萨仁公主的真正凶手!” “凶手不就是你?”那位大古使臣小声嘟囔了一句,接着身不由己地随众人行至前殿那边。 鬼沃赤和如夫人重回到王位和后位上坐下,殿下众人分两拨站立。 沈一心和医官,以及几位刚刚赶来的铎蠹大臣立在殿下左侧,大古的一行人,立在右侧。 至于萨仁的尸首,则放在前殿的最中央。 虽然此种摆放位置十分晦气,但为了尽快查清真相,鬼沃赤和如夫人,也顾不得那么多禁忌了! 因为,一旦沈一心被坐实是杀害萨仁的凶手,那铎蠹和大古,势必要因此事发生战事。毕竟,沈一心是额尔敦极力要护着的人。若是被大古咬死是沈一心杀了萨仁,那额尔敦及他整个身后的铎蠹都脱不了干系。 到时,那位爱女心切的也见大王,说不准会举倾国之力来攻打铎蠹。 即便大古不一定会胜利,但这一场硬仗打下来,也必然是劳民伤财,对铎蠹有害无益。 是以,鬼沃赤和如夫人对待此事,自然是急之又急、慎之又慎。 而沈一心不仅明白里面的厉害干系,更害怕此事无端牵连大祯,故,她对待此事,也是小心、谨慎为之。 “那个真正的凶手……在哪里?”大古使臣斜睨着眼睛看向沈一心,阴阳怪气地开口问道。 沈一心虽看不见那名大古使臣的表情,但单从他的口气里,她就能知道,这位使臣必然以为自己找不出真正的凶手。 “使臣大人莫及!今日,我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沈一心微笑着对那名大古使臣道。 “如夫人……”沈一心约莫着往王位和后位的方向望去。 如夫人会意,连忙吩咐宫人,将方才那几个罩着金色食罩的食盘给重新端了上来。 “这是什么意思?!”大古使臣见状,面色登时就拉得老长道:“你们在戏耍我?不是说要揪出杀害萨仁公主的凶手吗?怎么把这东西端上来了?而且,这生面……我们刚刚不是咬过了?这个时候……难不成还要我们再咬一遍?” 如夫人命令宫人将那食罩挨个儿打开,沈一心则从旁一字一句地解释道:“使臣大人,此番端上这些生面来,并非是让大人再咬一口,而是……要让大人仔细看一看这生面上留下的……齿痕。” “齿痕?”因方才吃得太饱,那名大古使臣此时忍不住悄悄松了松自己腰间的带子,再满脸不悦道:“这不是小孩子才爱玩儿的游戏吗?这乱七八糟的齿痕有什么好看的?” 沈一心淡淡笑着道:“使臣大人此言差矣。齿痕这东西,可并非是乱七八糟的,而是有迹可循的。因为,我们每个人的齿痕都不一样……” 经沈一心一提醒,几位有身份的铎蠹大臣和大古使臣皆围到那生面团的前面去看每个人的牙齿痕迹,就连鬼沃赤和如夫人也好奇地从王位和后位上下来,同众人一起验证沈一心话中的真假。 仔细看了半晌,如夫人最先笑着出声道:“不错!不错!大王你看,我的两颗兔牙,着实比其他牙齿的痕迹要深一些,还有大王的一对下牙是往里长的,印在这生面团上,果真看得一清二楚!” 随后,那几位铎蠹大臣和大古使臣,也分别找到了带有自己齿痕的生面团。 “看来……”如夫人环顾了四周一圈儿,意有所指道:“只要通过齿痕,就能准确找到咬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