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一心忽然心思一转,眼神渐渐变得忧郁道:“不过,李君瑶都找到我了,仪哥哥……怎么还没找到我?唉!即便他救不走我,也好歹让我见他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呐……” “解相思之苦?”沈一心背后一人忽然出声道:“乌妮尔大人既然有我们这些能歌善舞的伶人在身边,还在这里唉声叹气地相思谁?” 沈一心回过头来,看见穿着一身“彩鸡”外衫的渊簇正悄悄然地立在她身后。 说渊簇穿得是“彩鸡”外衫,全因他那件外衫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艳羽毛,只要身子一动,那些羽毛就会跟着他四处乱窜、胡乱飞舞。 且渊簇自进门开始,就一直不满地抬着下巴、梗着脖子,打眼望去,还真活像是一只五彩缤纷的大公鸡! 沈一心竭力忍住笑,再别过头去,憋着气,小声问道:“你……找我何事?” 渊簇奇怪沈一心方才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但因那光很快就被沈一心给掩了下去,故,渊簇一时间又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毕竟,一个瞎子眼中,怎么可能出现那样灵动的闪光? 渊簇略带委屈地上前质问道:“乌妮尔大人将我和远哥儿留在家中许多日了,可也不见召我们起舞弄歌!这是何意?那远哥儿因为救大人受伤,需要养伤也就罢了。可是我渊簇的身体……可是好着呢!况且,我模样比那远哥儿好看,嗓音也比远哥儿好听,大人该多召见渊簇才是呐!” 沈一心心下颇感无奈:这个渊簇……也未免太过自信了些。他的嗓音确实比聂远征好听不错,只是,他哪只眼睛瞧见,他的模样比聂远征好看了?聂远征虽清瘦了些,但样貌却是格外英俊的。较之这个娘里娘气的渊簇,根本不知好了多少倍! 心中如是想着,沈一心面上则不动声色道:“怎么?你觉得这样不好吗?即使你们不用做讨好人的起舞弄歌的低贱活计,也没有饿着肚子,没有露宿街头,更没有任人奴役。此等生活,是多少伶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我怎么听着,你的口气里却有诸多不满呢?” 渊簇道:“鬼沃赤大王将我们送来的时候,就同我们说明白了,要好生侍奉乌妮尔大人。不仅是歌舞声乐上要侍奉好,床第之上……更是要侍奉好!我和远哥儿倒是真心想侍奉乌妮尔大人,可……可大人你不仅不让我们表演歌舞,更……更不让我们近身伺候!渊簇……渊簇实在觉得拿着乌妮尔大人给的俸禄,心中……有愧。” 沈一心心中冷笑:什么心中有愧?你这么长时间来无法从我这里探知到任何秘密,怕是难以同你的主人鬼沃赤交代吧?看来,这两日你应当是受到鬼沃赤的催促、威胁,才厚着脸皮,主动来找我吧? 沈一心早就知道,渊簇就是鬼沃赤派来监视自己的奸细。 不过,她虽然清楚此事,却不能贸然将渊簇赶走。 因为,倘若她仓促之下赶走了渊簇,那鬼沃赤定还会用别的方式,派其他人来监视自己。到那时,沈一心就不一定能猜中奸细的身份了。 他或许是负责院中洒扫的婆子,又或许是生火做饭的厨子,再或许是门前的护卫……与其这样,还不如留下这个已经暴露的奸细。如此,也好被沈一心更好的拿捏。 于是,思虑再三后,沈一心便决定暂时不拆穿渊簇的身份,将他留在自己宅邸之中。 沈一心忽然笑道:“渊簇同其他爱贪小便宜的男伶人果真不同……” 闻言,渊簇忍不住将头一扬,神情间颇有些骄傲道:“那是自然。” 后来意识到自己同沈一心地位悬殊,渊簇又很快低头行礼道:“多谢乌妮尔大人赞扬。” 不过,渊簇的此番语气虽然谦恭,但其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轻蔑又高傲。 只因他私心里,根本不尊重沈一心这个“瞎子”。 幸好,沈一心对渊簇的态度不以为意,她用目光平视着渊簇身后的一个彩陶罐子,微微笑道:“既渊簇如此想侍奉我,那今晚……你便来我房中吧!” “什么?!”渊簇不可思议地盯着沈一心那张绝色的容颜,一脸震惊道:“乌妮尔大人的意思是……?!” 沈一心笑道:“我的意思,就是你心中想的那个意思。” 渊簇霎时喜极而泣道:“真的……真的!乌妮尔大人要……?!多谢大人!” 看着沈一娇好的身材和难得一见的绝美容颜,再联想到今夜的良宵一刻,渊簇胸中忍不住万分激动。 毕竟,似沈一心这般等级的美人,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见到的。就更别说,能在身体上拥有她了! 虽然沈一心的眼睛暂且瞎了,但这根本不影响她惊人的美貌。 想到这里,渊簇忍不住肆意地从头到脚打量了沈一心一遍,得意心道:就算此番没有鬼沃赤大王的命令,此生我也想与乌妮尔这般的绝色美人同床共枕一回!倘若我能得偿所愿,就算死了……便也值了! 沈一心当然能感受到渊簇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心中虽然觉得恶心,但面上仍旧保持一副不知情姿态道:“那……我们就说定了。今晚,你沐浴更衣后……就来我房里吧。记得……要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清爽些。” 最后一句话,沈一心说得无比魅惑,渊簇更是听得心神荡漾。 他连忙边施礼,边快速退至到房门口的位置道:“是!是!渊簇定好生遵循乌妮尔大人的意思……” 语罢,渊簇又用志在必得的眼神看了沈一心一眼,这才合上房门,快速出去了。 “额尔敦不在,这个渊簇的胆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