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聂远征半分都动不了,故,只能这般干着嗓子嘶喊几声。 因为,以他的功力,根本无法冲破秦罗衣点在他身上的穴道。 他只能等秦罗衣良心发现,回来替他解开。 又或是等三个时辰后,穴道自行解开。 一想到要在这里待上三个时辰,聂远征就觉得尤为抓肝挠心! 一来,他十分挂念沈一心的安危,却什么都做不了;二来,他眼下正保持一个十分奇怪又疲累的姿势。即右手胳膊肘撑在地铺上,整个脖子则不知所措地往前梗着…… 唉!聂远征心下暗叹一口气:希望那个秦罗衣,别为难她才好…… 再说秦罗衣一路带着沈一心出了宅邸,直往迤都南面的果头山上奔去。 要说去果头山,寻常人骑马需一日半的脚程,但秦罗衣施展轻功带着沈一心,只两个时辰便到了。 且到了果头山山下,秦罗衣的脚步依旧不停。 她拽起沈一心,沿着果头山的一处僻静小径,直向山顶而去。 在上山过程中,沈一心才明白过来,此山为何被叫做果头山。 因为即使是刚入春的冷天,这果头山上也结满了红彤彤的不知名的果子。 就算在黑夜里,那果子的红色,也格外惹人注目。 它们大小、形状若鸡蛋,果密叶疏,一看就是酸甜可口的野果子。 只是,无人照料的野果子能在山上长出如此多数量,倒颇让人咂舌。 沈一心被秦罗衣拽着,一路飞快前进。 小路两边的那些耀眼红果子,便在沈一心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沈一心暗暗心道:秦宫主使出蝶衣宫的轻功“风摆碧荷”,竟同秦桑榆使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依我看,秦宫主自己钻研出来的这些功夫,也并未比前人留下来的《长生签》差到哪里去。可见,我们在这世间活着,只要对一件事情肯钻研,终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无论是打猎、种地、读书、习武,皆是如此…… 这般想着,沈一心很快就被秦罗衣带到了果头山的山顶。 刚站稳,沈一心便在一颗影影绰绰的红果子树背面,发现了一个踮脚、晃头的娇小人影。 因距离有些远,沈一心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 不过,单从身形上来看,沈一心推断,她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才对。 沈一心刚要出声询问,就觉身边的衣衫倏地一动。 原来,竟是秦罗衣突然对那女子出手了! 秦罗衣将那女子的脖子牢牢捉在自己手里,语气阴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深夜在此做什么?” 趁那女子痛苦地将头转向秦罗衣的功夫,沈一心才借着微微的月光,看清那女子的容貌。 这一看,倒让沈一心吃惊不小! 原来,那女子竟是常年在如夫人身边伺候的宫娥金儿! 只见金儿视死如归地回瞪着秦罗衣说:“你又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见金儿一副不怕死的表情,秦罗衣登时就来了兴致,她抿嘴笑道:“小丫头倒有些胆量!敢这样同我说话?你不怕死吗?要知道……我现在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 金儿抻着脖子道:“我不怕死!只是……你可否等我完成主人交给我的任务后,再杀我?不然……不然我怕我主人会抱憾终生!” “金儿?”此时,沈一心终于从那颗挂满红彤彤果子的树后头走出来,并装成一幅素日里的瞽者模样,摸摸索索上前道:“你是金儿吗?我听着你的声音像金儿……” 金儿艰难地扭头看了沈一心一眼,表情瞬间由视死如归变得万分欣喜道:“乌妮尔大人……乌妮尔大人!是我!我是金儿!大人救我!” 沈一心点点头,当即冲秦罗衣求情道:“秦宫主。这是铎蠹王后身边的宫娥,也是我熟识之人,还望秦宫主能高抬贵手放过她。” “你当真认识她?”秦罗衣虽嘴里还在质疑,但她的手却已松开了金儿的脖子。 金儿冲旁边干咳两声,连忙跑到沈一心跟前,警惕地看着秦罗衣道:“大人!大人为何来此处?是不是……是不是坏人挟持了你?要不要金儿这就替大人下山传信去?!” 沈一心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金儿。这位秦前辈,是我的旧相识。我们深夜至此,只不过是有要事商议,无挟持一说。” 金儿还是不相信,她快速凑到沈一心耳边,小声道:“乌妮尔大人!这人虽长得好看……但却着实不像个好人!大人真的不用我去传信……?” 秦罗衣的耳力何等精准? 就算金儿这两句话说得极为小声,也依旧被她听了个明明白白。 不过,秦罗衣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怀大笑道:“怎么?小丫头!你当真觉得我美?” 金儿大胆上下打量了秦罗衣一番,才如实回答道:“当然!难道之前没人告诉你吗?” 秦罗衣仰天笑道:“我天天把自己拘禁在一方宫殿之中,都许久无人这样夸过我了!你这小丫头,虽身份低贱,但说气话来倒是率直!我喜欢!哈哈哈哈!看来,我真的要饶你不死了!” 沈一心连忙抱拳道:“多谢秦宫主的不杀之恩!” 秦罗衣点点头,再大方地冲沈一心一挥手,道:“你二人有什么话就快说!稍后,我们还有正事办!切莫耽搁太多时候!” 说完,秦罗衣便几大步迈到离沈一心和金儿几丈开外的一块儿大石头上,坐下了。 沈一心感激秦罗衣的细心,便又对着秦罗衣的方向一抱拳道:“多谢秦宫主体恤!” 随后,沈一心便回过头来问金儿道:“金儿!你为何会在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