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沈一心逼问得紧,他才不得不承认道:“不错……我派出去的暗探,根本无从入手。他们传回消息来说,陈小云在大古,只见了哈丹巴特尔一个人,除此之外,就再也查不出什么了……” 沈一心信心满满道:“此事交给我!我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额尔敦当然相信沈一心的本事,只是,此刻的他不知为什么……竟有点儿担心沈一心的安危。 不过,他嘴上却不明说此事,只言辞拒绝道:“不行!” “为何不行?”沈一心不解。 “你的武功在被我捉住时,就被废掉了。你如此去大古,岂不是送死?”额尔敦用最冰冷的语气说出了心底中最隐晦的担忧。 沈一心一怔,心道:这孩子……也不是完全冷血无情嘛!至少……他是挂念我的安危的…… “你放心就好。到了大古,我自有保全性命的法子。”沈一心坚持。 “那也不行。”额尔敦的态度亦十分坚决。 沈一心见额尔敦始终是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只得无奈解释道:“额尔敦你忘记了?上回我被捉到大古后,便同他们的长公主纳兰成了好朋友。我对她,有救命之恩。我想,此番我去了大古,她必会护我周全。再者,若我们能查清陈小云背后之事,定能帮你笼络不少朝臣的心。此举,不也对你日后登上王位大大有利吗?” 经沈一心提醒,额尔敦才想起,她确实曾救过纳兰公主的性命。而查清陈小云背后的阴谋,亦确实对他们铎蠹有利。 于是,思虑再三后,额尔敦便点头同意道:“那……我让本就在大古的那几个暗探,暗中保护你。” 沈一心笑道:“这才是我的乖表弟!你如此安排……甚好。” 之后,沈一心又让额尔敦趁着这几日,提前在铎蠹王宫中布局。 待鬼沃赤一死,他们便好顺利行事。 额尔敦聪明至极,自是明白沈一心话里的意思。 他二人借着此事又商量了些许功夫,沈一心便开始准备出门的东西。 这期间,陆非适、武霖铃都曾找到沈一心,要与她同行,可全被沈一心给拒绝了。 因为,虽然沈一心此去大古会有纳兰公主的庇护,但说白了,她还是要亲身进入敌营、打探消息。故,生或是死……是说不准的,她不想带他们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去冒险。 沈一心吩咐陆非适和武霖铃留在家中,随时接收风见派或是大祯王宫里传来的消息。 而最后动身之时,沈一心只带了聂远征一人。 额尔敦见了,倒也没有说什么。 他只吩咐聂远征,要时时护住沈一心的安危。 前往大古的路上,聂远征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沈一心发问道:“你只带我一个‘伶人’出门,额尔敦竟然没有觉得奇怪?” “没有。”沈一心的回答极其简短。 “且……他还让我保护你……难不成……他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想通这层关系后,聂远征不由有些吃惊。 “是。”沈一心边策马向前,边如实答道。 “那他为何不将我抓起来?当作奸细处置?就像……对待渊簇那般?!”聂远征驱马赶上沈一心,大声问道。 沈一心偏头看了追上来的聂远征一眼,心下暗骂身下的马儿不争气:这马儿较之我的越影可差远了!若是越影在这里,聂远征必追不上我!唉!我与越影分别这许多时日,也不知它被人照料的如何……有没有想我? “只因你比渊簇的模样俊俏,额尔敦舍不得杀你呗!”沈一心一扬手中的皮鞭,对准身下马儿的屁股抽了一下,那马儿便载着她绝尘而去。 聂远征自然知道沈一心此话是打趣自己的。 他勒起缰绳,再度追至沈一心身边,然后伸出右手,在沈一心脑后的长发上,轻轻弹了一下,取笑道:“你个小丫头!现下你武功全无,还想在赛马上赢我?想都别想!” 沈一心生平最讨厌别人摸她头发,且,聂远征竟还肆无忌惮地嘲笑自己,这不禁让沈一心有些不服气。 她右手松开缰绳,右脚离开马鞍,身子一歪,左脚使力,突然飞身至聂远征的马背上! 聂远征被沈一心利落的举动吓了一跳:“你的功力恢复了?!” 沈一心但笑不语,只见她对准聂远征的头顶狠狠拍了一下。之后又用力一蹬聂远征的双肩,便迅速回到了自己那匹黄棕马的马鞍上。 聂远征吃痛地捂着自己的头顶,有些生气地瞪着沈一心道:“幼稚!沈一心!你是小孩子吗?竟然打我头顶?!我方才又没打你!” 沈一心双腿一夹马肚子,高兴地仰头哈哈大笑道:“我就是幼稚!此番好容易逃出铎蠹,我终于又感受到了自由!太好啦!” 见沈一心久违的开怀大笑,聂远征也跟着笑了起来。 待沈一心笑够了,便又见她突然勒停马儿,飞身、反手向聂远征的面门攻去。 “你做什么?!”聂远征吃惊道:“你该不会是背叛大祯……转投铎蠹了吧?额尔敦……说服了你?!” “说什么呢!”沈一心不高兴地捉住聂远征的右肩,从左侧将他推下马,再频频用脚攻其下盘,同时嘴里反驳道:“我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吗?哈哈!你放心!我没有背叛大祯,也没有将你的身份告知给额尔敦!你的身份,是他自己猜出来的!不过,他已经打算暂且放过你了!” “暂且……放过我?!”聂远征边不停抬脚躲过沈一心的进攻,边不太相信地反问道:“额尔敦……他不介意我们盗取铎蠹的军情传递回大祯?也不介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