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丑人手无寸铁,但当他看到三件兵器齐齐向自己攻来时,脸上却毫无波澜。 东、西、北三位店家,每日迎来送往那么多人,自是有些识人断事的本事在身上。故,当他们看到那丑人稳若泰山时,当即就明白过来,事情有异! 可此刻再收手,确是已然来不及了。 因为,那三件兵器,马上就要打到那丑人脸上! 那丑人不退、不避,直接伸出右手,轻轻将那三件兵器“当啷”几声,扫在了地上! 眼看着骆驼司内争执顿起,在此歇脚、吃饭的商人连忙退了出去。 有些胆小的,甚至直接从街边牵过自己的骆驼,开溜了。 而有些胆大的,则继续留在司门外,探头探脑地往司内观看。 “你们三个!”南冲东、西、北三位店家大叫道:“你们在那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杀了那丑人?!” 东指了指地上被打掉的兵器,有些无辜道:“打……不过,兵器……掉了。” 要说东、南、西、北这四位店家,他们虽对自己的母语十分精通,但对其他三位的语言却都是只会听,不会说。故,东说起汉话来,便有些磕磕巴巴。 南气急败坏地用手里的托盘直怼到李君瑶脸上,再将整个身子突然下沉,左手用力向前一勾,便将李君瑶手里的云栈剑,勾到了自己手里。 随后,还未等李君瑶做出反应,南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李君瑶身后,用云栈剑的剑柄,点了她腰间的气海穴! 李君瑶全身一热,登时不能动弹。 虽身上不能动弹,但她嘴巴还是能说的。 故,她便对南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死矮子!竟敢暗算我!你可知道本小姐的身份?我乃……!呜呜~” 不待李君瑶说完,南便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一颗硬皮核桃,将其包在自己腰间常年挂着的那块儿擦桌子的黑抹布里,最后再一股脑儿地塞进李君瑶嘴里! “呜~” 登时,那抹布上的酸臭味儿、沤气味儿,便在李君瑶的嘴巴里倏地散开。 李君瑶胸中一呕,想吐,却又无法吐出。 于是,她只好用两只愤怒又好看的杏眼,不停在南身上瞪来瞪去。 南对李君瑶仇视的目光熟视无睹,他快步行至丑人面前,用刚刚夺来的那把云栈剑,指着丑人的鼻子道:“哼!不管你功夫多厉害!我都不怕你!” 那丑人淡定从容地看南四人一眼,忽然笑道:“你为何不怕我?” 见那丑人笑得怪异,南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一步。 不过,他很快就又重新昂起头来,对那丑人大声道:“即便你功夫再高,我也不许你们污蔑、加害紫珠将军!今日,你们两个,都别想出了这骆驼司去!为了紫珠将军的安危,大不了……我们哥儿几个……跟你们一起死!” “呵呵呵呵!真没想到,在这铎蠹的迤都,竟还有人愿意维护紫珠?”那丑人说话的功夫,东、南、西、北四位店家,已经悉数拿起自己的武器,重新朝他攻了过来。 丑人见状微微一笑,随后便轻轻松松躲过了四人的夹击,一下跃到了房梁之上。 他有些轻松,又有些戏谑地往下看着那四人道:“说说!紫珠是你们什么人?你们为何要如此维护她?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啧啧啧!不对!不对!按理说,你们四个形象奇特,倘若紫珠同我提起过你们,我必不会忘记!可……我对你们……却丝毫没有印象……” “你认识紫珠将军?!”为首的南颇为震惊地看向那丑人道:“甚至……紫珠将军还同你说过话?!” 丑人一笑,整张脸皮亦跟着他那半死不活的笑容僵硬地动了起来。 猛一看去,更让人觉得心中不适。 “我先问的你们!你们当先回答我的问题才对。”那丑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南说道。 南回头看了东、西、北三人一眼,这才将剑峰微微敛起,缓缓道:“我本是俞庆的难民,当年,得紫珠将军解救,才顺利熬过了那场天灾……” “巧了!”那丑人突然插嘴道:“当年紫珠将军替俞庆难民寻求物资之时,我也在她身边!” “你真的认识紫珠将军?!”南又惊又喜道:“这……真是太好了!” “不过……”南突然面色一凛,话锋一转,又猛地看向李君瑶,质疑道:“不过,你既认识紫珠将军,又怎会和加害她的人在一起?” “此事,等你回答完我的问题后,我自会同你解释。你且接着说。”那丑人催促道。 南的眼睛里虽对丑人有些警惕,但他还是继续道:“在紫珠将军的帮助下,我才未在那场天灾中饿死。后来,我便跟着叔父们离开俞庆,想来铎蠹谋些营生。可谁知,在途经凉州卫时,却被突如其来的铎蠹兵包围!那些个铎蠹兵,个个凶狠、杀人不眨眼!他们杀了我的几个叔父……就在我以为我也要死在铎蠹兵刀下的时候,紫珠将军带人来了!他们虽只有十几人,但却能利落地将那百十来名铎蠹兵尽数杀死!如此,我和剩下的那几人便得救了……!” “此言倒是不虚!她的武艺……确实高强。”不知为何,说起紫珠将军的时候,那丑人的语气里,明显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南不理那丑人,继续自顾自说道:“那时,紫珠将军同我说了一句话,对我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句话……” “什么话?”除了那丑人外,骆驼司内外其他偷听之人,也忍不住出声好奇道。 南顿了顿,忽然抬头挺胸道:“紫珠将军说让我们珍重。她还说,我们同为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