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敦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答道:“大王是中毒而死!” “中毒?!”闻言,众朝臣间不由传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什么人下的毒?!”要不是忌惮在正殿四处立着的弓箭手,暴怒的阿鲁台怕是早已经对额尔敦动手了!可如今的他,却必须要隐忍。 因为,他还不想死。 额尔敦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是闫克围……哦!不!眼下,我不能叫他闫克围了。因为,他实际上是中原人称‘医圣’的卫可言!” “卫可言?!”朝臣中,有听过卫可言名号的,也有没听过的。 不过,不管他们有没有听过,单听“医圣”这个名头,就知卫可言医术了得! “中原医圣?!他为何要毒杀我们铎蠹的大王?!还有,他用的是什么毒?!”阿鲁台不依不挠。 “雾蛇摇落露为霜。”额尔敦淡淡答道。 “没听过!”阿鲁台一口否定道:“哼!你们当中可有听过的?” 此时,有位站在正殿最后面的医官犹犹豫豫开口道:“下官……听过。” 听见有人说话,阿鲁台恨不得立即上前将那人捏死! 可苦于不能动弹,他又只能将这个想法暂且作罢。 又听那位穿蓝色官袍的医官接着道:“下官钻习医术,早就听说过中原医圣卫可言的名头。只是,下官却不知,他竟然是我们巫师的干儿子闫克围!要是下官早知道此事,必定要……!” 那位医官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表现出了对卫可言的无限崇敬之情。 不过,他深知继续说下去不妥,便猛地将话头止住,转而回答阿鲁台的问题道:“大将军问的雾蛇摇落露为霜一毒,确为中原医圣卫可言所制不错!” “怎么?难道那毒药,就只有他卫可言会制?!旁人不会?哼!肯定是旁人假借卫可言的名义,杀了大王后,再故意来给我们传信的!”阿鲁台这话说的,明显直指少主额尔敦! 而那医官显然不通人情世故,听不出来阿鲁台的弦外之音。 他只如实作答道:“大将军错啦!这世上,绝对只有医圣一人会制那‘雾蛇摇落露为霜’一毒!” “哼!”阿鲁台从鼻子里哼出一团气,表示对那医官同自己唱反调的极度不满。 可医官却理解为,此种行为是阿鲁台不相信自己的表现。 于是,他便更加认真地解释道:“雾蛇摇落露为霜的炼制方法十分繁琐,从头至尾,需足足经历一百二十多道工序!且这毒非常特殊,它并非是其他毒药常见的液态、固态状,而是能飘升的气态状。故,想储存它,亦颇为艰难。需用医圣自己专门所制的一种方形盒子,单独储存才可以!我钻研医术多年,仍旧对这雾蛇毒的制作方法一窍不通,就更别说其他人了。是以,还请大将军相信下官的话,这世上,当真只有医圣一人,能制出此毒!” 阿鲁台简直对那名医官恨极! 不过,虽那医官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但他阿鲁台也并非什么轻言放弃之人。 只听他又道:“那又说不定,是额尔敦与卫可言合谋,杀了我们大王,为的……就是让他额尔敦坐上铎蠹王位!” 此言论一出,铎蠹朝臣一片哗然。 “阿鲁台大将军说的对!大王一死,继承王位的就是额尔敦!此事……对额尔敦有利!故,杀害大王的人,必定是额尔敦!” “哼!我早就知道,额尔敦这个少主不简单!” “额尔敦虽然年纪小,但他却一直以来心狠手辣!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所以,额尔敦与别人合谋害死大王这种事,他当真能干得出来!” 待朝臣们议论的差不多了,额尔敦才淡淡开口道:“卫可言确实有合谋之人,但……让大将军失望了,与他合谋之人并非是我……” “那是谁?!”阿鲁台打断额尔敦的话,追问道。 “把他们两个带上来!”额尔敦忽然抬头冲殿外喊道。 “是!”侯在殿外的其格其应下一声,便带着几名额尔敦的亲卫兵快步走进大殿。 众朝臣皆觉一队人从自己身旁匆匆而过,却不知他们是谁。因为,朝臣们仍旧个个保持着低头、躬身的姿势,不敢挪动半分。 额尔敦见状,忽然对正殿四下的弓箭手,亮出手里的双雕令牌:“弓箭手听令!此乃双雕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大王!” “是!”见到双雕令牌后,那些弓箭手们果真纷纷出声回应。 “现下,我命令你们!在众朝臣抬头时,不可放箭射杀!” “是!” “好了!”额尔敦低头对那些朝臣道:“你们可以抬起头来,看看罪人是谁了!” 其中一个穿绛紫色官服的朝臣心中一喜,忍不住伸手向上抻了个懒腰。 “不要……!” 有个朝臣想提醒他,却是已然来不及。 但见那个穿绛紫色官服朝臣的懒腰还未抻到一半儿,就被一支如疾风般射来的羽箭给贯穿了前胸后背! 额尔敦当即冷笑道:“我只允你们抬头,并未让你们乱动!咎由自取!其格其!找人把他拖出去!” 其格其领命,立即自殿外唤来两个额尔敦的亲卫兵。 可就算那两个亲卫兵的速度再快,还是有朝臣看见,那个被拖走朝臣的两只鞋子,被落在了原地。 其实,也并非是那两只鞋子被落在了原地,而是……它们似是被什么东西,给牢牢黏在了地上一般! 因为,就算是那个穿绛紫色官服的朝臣整个人都倒了下去,他那两只鞋子也依旧挺拔地“立”在地上,纹丝不动。 更有眼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