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可言的话,根本没几个人相信。 只有任雪婵忍不住替卫可言叉腰生气道:“你们这一个个的、迂腐的老匹夫!人家给你们送来解药,你们还不信!真是活该被烧死!” “哼!你这小姑娘信他,那你有本事脱了鞋子,在这洒了‘炎烈蒸如许’的地上,走两步给我们瞧瞧!你若没被烧死,我们就信他!”一名铎蠹朝臣带头叫嚣道。 “是啊!是啊!”另外几个朝臣也立时附和道。 “走就走!”任雪婵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就直接将脚上的两只棕红色小羊皮靴子一脚甩开,再用两只穿了月白色薄袜的小脚,重重踩在地上。 一步、两步…… 任雪婵步伐坚定地向前走着。 “呼!”见任雪婵并没有烧起来,那些铎蠹朝臣才忍不住低低呼出一口气:“太好了!那毒……果然已经解啦!” 语罢,那些铎蠹朝臣们再也等不及! 他们几乎同时摒弃掉被地上特质胶水黏住的靴子,再只穿着薄袜,就欢呼雀跃地跑出了大殿去! 额尔敦对此,并未多加阻拦。 毕竟,那些铎蠹朝臣们已经被困在正殿之上太久了。倘若让他们继续待下去,恐怕他们会疯掉。于是,额尔敦便任由他们去了。 而被重新丢进殿来的“医圣”卫可言,此时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昔日的弟子卫怀济,道:“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了我的‘雾蛇毒’和‘炎烈蒸如许’?!你是……怎么做到的?!” 卫怀济因多日未曾剃须,面上较之以前,便多了几分沧桑之感。 就连一向毫不关注他的卫可言,此时亦发现了卫怀济的不同:这孩子……似是比之前成熟、稳重了不少……不对!或许他一直是这样成熟、稳重的,只是,以前我给他用了让人丧失心智的药,才会让他变得有些呆呆傻傻的。或许,如今这个样子,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吧! 听到卫可言的问话后,卫怀济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就随口答道:“这有何难?” 卫可言震惊道:“你说,这……不难?!雾蛇毒和炎烈蒸如许,都是我耗费了大量心血制成的!你竟然说……解开这两种毒不难?!” 卫怀济双目一凛,紧接着,又突然施展起《白玉阶经》中的轻身功夫,眨眼间移至卫可言脸前,冲他小声冷笑道:“我的好师父,我不仅解了你的雾蛇毒和炎烈蒸如许,我还能一丝不差地将它们制出来!不然你以为,这正殿上的‘炎烈蒸如许’和毒死鬼沃赤的‘雾蛇毒’……都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卫可言闻言,登时将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自小到大,卫怀济极少见卫可言有这种震惊的表情。 因为,他一向都是一副从容的、淡定的、胜券在握的佼佼者模样。 可就在刚刚,卫怀济却已经几次让卫可言感到不可思议了。 而且,还是在他引以为傲的“制毒”一事上,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这就更让卫怀济心中觉得尤为畅快淋漓! 他终于……一雪前耻了! 这么多年来,卫怀济实在是被卫可言压制的太过厉害。 自小,卫可言就一直骂卫怀济是蠢材。且卫可言还扬言,卫怀济不可能在“制毒”和“医术”这两件事上,有所建树。 但眼下卫怀济却用事实向他证明,他卫可言之前的判断都是错的! 不仅是错的,还大错特错! 因为,今日的卫怀济,已然远远赶超他医圣卫可言了! “好!好!很好……呵呵呵呵!你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就知道,毒死鬼沃赤的雾蛇毒,并非是出自我手。只是我没想到,它竟是出自你手!你真的是……有出息了……有出息了……”卫可言嘟嘟囔囔了几句,众人也未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眼见着卫可言边说,边往正殿门口退,额尔敦登时意识到,他这是要逃走。 于是,他当即命令道:“捉住卫可言!别让他跑了!” 原来,今晨毒死鬼沃赤的“雾蛇毒”,乃是额尔敦找卫怀济要来的。 不!确切地说,应当是沈一心向卫怀济要来,又送给额尔敦的。 其实,额尔敦本来没想这么快就杀死鬼沃赤。可无奈,鬼沃赤冥顽不灵,对陈小云言听计从。额尔敦明白,倘若鬼沃赤继续这样下去,那不用等他身上的“合和迷魂散”发作,他们整个铎蠹,就会很快落入大古人之手!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额尔敦只好选择大义灭亲,用雾蛇毒……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说实话,即便素日里的额尔敦再冷血、再不近人情,在下决心要杀死自己的父亲时,他的内心依旧是十分挣扎的。毕竟,如若有别的选择,哪个做儿子的也绝对不会这样做。 可想想铎蠹的前景,再想想如夫人死时的惨象,额尔敦最终还是选择了对鬼沃赤下手! 鬼沃赤死了,额尔敦自然就要为自己找一个替罪羊。 而这替罪羊的最佳人选,当属是早就以制作雾蛇毒闻名的“中原医圣”卫可言。 可以说,额尔敦在杀死鬼沃赤之前,就已替自己想好了退路。 故,如今,这“替罪羊”要跑,额尔敦当然不容许! 两名铎蠹卫兵听了额尔敦的命令,刚要上前捉住卫可言,就被卫怀济给阻止了。 见状,额尔敦不由皱了皱他那两道少年英气的眉毛,口气间颇为不满道:“卫怀济!我一直以为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怎么?如今你又要帮着你这位师父,来对付我了?” 虽说卫怀济并不惧怕额尔敦,但在铎蠹的地盘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