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扫兴!”任雪婵用力剜了武霖铃一眼,心中暗暗埋怨她故意吊起自己的胃口,却又不说个中缘由。 不过,任雪婵终究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武霖铃眼下有了破解五服震的法子,那就是所有人的救命菩萨。倘若把她惹得一个不高兴了,她故意炸了五服震,那他们所有人,就都得死在这里。 见自己的难看脸色,登时转移到任雪婵脸上,武霖铃心中说不出地暗爽:这个任雪婵,也有有话不敢说的时候?哈哈哈哈!别说!我还真是喜欢看她这副吃憋的样子! 不过,就在武霖铃高兴之余,任雪婵却忽然翘着头向石洞四周望了望,后又故意看向沈一心,一副不解样子道:“噫?真是怪了!” “什么事奇怪?”沈一心顺着任雪婵的话问。 “沈姐姐,你不是说,去秦城地宫,是九死一生之事吗?那这生死存亡之际,怎么不见你那位好师弟陆非适的踪影?莫不是,他贪生怕死,提前去哪里躲着了?”这话,任雪婵哪里是在说给沈一心听?她分明是在说给与陆非适互生情愫的武霖铃听。 而任雪婵这几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 即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有情人都应该守在一起,就像……她与卫怀济。 卫怀济要以身犯险,她任雪婵便会匆匆赶来,无论如何也要陪在他身边。 同理来说,陆非适也应该陪着武霖铃才对,可……他却没有。 果真,任雪婵这几句话十分管用。 武霖铃刚刚有些春风得意的脸,立时因为这几句话,变了颜色。 沈一心不忍看武霖铃失落,便上前透露陆非适的行踪道:“任妹妹莫要乱说,陆师弟并非不想来这里陪着义妹,而是临时被我派去执行特殊任务了。虽陆师弟人不在这里,但他去执行任务前,却让我给义妹带句话……” 前面那句话当然是真的,但后面这句,却是沈一心为了挽回武霖铃在众人面前的面子,而故意编造的。 不过,这话一编完,沈一心就后悔了。 因为,她竟突然反应过来,她实在不知她的陆师弟会对武霖铃说些什么。 见几人都盯着自己,片刻后,沈一心只得硬着头皮,努力学习陆非适说话的样子,道:“师姐,你……你替我照看好小铃儿。要是……是小铃儿无事,我……我……我陆非适日后,定以性命报答师姐。” 沈一心这几句话的模仿,可谓是唯妙唯俏。 甚至,连陆非适一紧张就口吃、结巴的毛病,也学了个十足十,逗得石洞中人皆捧腹大笑。 只有武霖铃一人笑不出。 她红着脸、低着头,半晌才偷偷看沈一心一眼,再害羞把她拉到一边,不相信地追问道:“义姐,你莫要骗我。他……当真这么说的?” 沈一心看武霖铃问话时,两只眸子亮晶晶的,就知她对自己的那个憨厚师弟是真的动了心。故而,为了促成两人的姻缘,沈一心便笃定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小铃儿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话时,沈一心还故意用陆非适常说的“小铃儿”三个字称呼武霖铃,更让武霖铃羞得满面绯红。 武霖铃见沈一心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促狭的似笑非笑,便佯装生气地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同时半推半就地埋怨道:“义姐你就知道取笑我!这都什么时候了……?!” 忽然意识到答应给波多罗索白色人形火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整夜,武霖铃当即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慌张。 她本来绯红无比的小脸儿登时冰冷下来,低头在沈一心耳边迅速耳语了几句。 听完后,沈一心忍不住有些吃惊地看了武霖铃一眼。 武霖铃冲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后,沈一心才召了秦城的王冕校尉前来。 等王冕到了,沈一心便这般问他:“王校尉,城中如今可还有能用的熟窑?” “将军要熟窑做什么?”对沈一心的问题,王冕既吃惊,又不解。 如今是秦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可沈一心,这位名冠四国的紫珠将军,却要寻找一处熟窑?! 这个时候找熟窑做什么?难不成是烤黏土、做花瓶?再分些心思插插花、逗逗鸟?! 又或许,这位紫珠将军是疯了,要捏些瓷娃娃般的假人儿来对付波多罗索手下的几万大军?! 越想越不对劲,王冕便脱口问了出来:“将军不会是没法子对付波多罗索了,就要拿我们秦城人寻乐子吧?” “你怎么和我沈姐姐说话呢?!”任雪婵见王冕态度不耐,第一个站出来生气:“怪不得你们秦城人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却原来……因为你们个个都没长脑子!” “哼!你这丫头倒一副长了脑子的样子,怎么看着说话、做事,比我这个军营出身的,还要鲁莽许多?!”任雪婵盛气凌人,王冕也毫不示弱。 故,两人一时间竟争执不下。 沈一心见状,不由用左手按住腰间的玉珥剑,冷冷看向王冕道:“王冕校尉。既然东方城主已死,我又是秦城搬来的援军,那在行军打仗方面,就要听我的。你只回答我的问题即可,其他不用多问。” 王冕见沈一心对于熟窑一事丝毫不同自己解释,便在手上毕恭毕敬地对沈一心着行军礼,口气间却颇为不善道:“哼!将军睿智,将军做得决定,必是我这等粗人理解不了的。在距离此处不远的东北角上,有一处能用的熟窑。若有需要,末将可带将军前去。” 王冕在来的路上,已经听秦卧辅说了,沈一心愿意帮助他们所有秦城人重回中原故土一事。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