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姜念娇却理都没理那秦芬,反而只径直对祁阳道“祁阳,你真当人是傻子不成,从刚才那内侍将签筒故意掉入水中起,我就猜到你要做什么了?不过是我懒得拆穿你。你还真当自己能瞒过所有人不成。”
陈嫤年得了姜念娇的提示,此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起来,毕竟好不容易抓住了祁阳的小辫子,她自然不能放过。
她顺着姜念娇给的提示道“我刚才还纳闷你什么时候给我换的签筒,原来你早在念娇抽签时就换了签筒。祁阳,你为了让摔伤的念娇跳舞,居然使出这种手段,你这心思也未免太歹毒了吧。”
乍然被人将自己的手段全说出来,祁阳一时只觉羞愧不堪,偏她又找不出辩驳的话术,故而也只能重复一句“我没有做这种事,你们少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审一审你的内侍不就知道了。”
此时这里的动静闹得这么大,自然也惊动了在宸阳殿中与命妇们宴饮的敏皇后陈知微。
不过敏皇后在得了底下人的汇报后,并没有自己亲自过去。
虽然她听底下人说是祁阳与姜相的女儿,还有自己侄女吵了起来。
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群小孩子年轻气盛,不懂事罢了。
她若是过去掺和,反而容易把事情闹的复杂起来。
但放任不管却也是不行的,毕竟她这侄女的脾气她是清楚的,那小蛮子整个就是个一点就着的小炮仗。
而那祁阳虽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却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丫头跟她生母林贵妃一样就是个娇纵的性子。
再加上那姜相的女儿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若是不管,只怕好好的相亲宴会场子都能被她们三给闹平了去。
故而她只朝自己身边的女官秋婉招了招手。
秋婉是她身边的长侍官,很多时候她便代表了自己,故而也不用担心秋婉会镇不住那三个丫头。
加之秋婉的年纪比那几个丫头也大不了几岁,去当个说客正合适。
“秋婉,外面祁阳那丫头在跟嫤年那小蛮子还有姜相家的丫头闹矛盾,你替我去看看,免得这三个丫头把天都给我闹翻了。”
得了命令,秋婉只恭恭敬敬应了一声诺,随后便退了出去。
她离开时,甚至都没有惊动那些命妇。
而待秋婉到达现场时,事实跟敏皇后估计的倒是有些差异。
双方虽然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却居然没有打起来。
便是惯来习惯拳头说话的陈嫤年这次居然也只是耍耍嘴皮子。
不过想完全平息她们的纷争显然也不可能。
毕竟那大皇子赵念泽便已先做了尝试,他念着自己是兄长,原还想做个表率,让这三位姑娘不要吵了。
不想她们三却全围着他,让他给评理,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想这一台戏倒是让赵念泽给赶上了。
反观另一边的三皇子显然倒有些过于悠哉游哉。
他侧支着下颌,只饶有兴致的看着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三人。
也不知为何,在看向三皇子时,她不禁下意识看了一眼姜相的女儿。
她看这一眼不要紧,要紧的是姜念娇居然也朝她看了过来。
姜念娇虽然因为她爹的缘故,与皇后一脉的人并不熟,但皇后身边的人她还是知道的。
故而在纯粹恶心了一把多管闲事的赵念泽后,她只拉了拉还在与祁阳菜鸡互啄的陈嫤年。
“咱们别争了,我看到你姑母身边的秋婉了。”
听了姜念娇的话,陈嫤年自然也顺着视线看到了秋婉。
秋婉见她们都已经朝自己望了过来,自然便也走了过去。
她生的虽是温柔面相,平日里也是温和的做派,但也不知是不是跟敏皇后呆久了的缘故。
她板起面孔时,也很有几分敏皇后的威严。
陈嫤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当年在北漠边关时,她连军中那些靠人头战功升起来的猛将都不怕。
但回了南边的盛京,她反而十分害怕自己那个还没自己高的姑母和她身旁的这个小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