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账本上记录了很多可以辅佐供词的证据。
故而当下他的确完全不需要自己了,只要自己的那四个兄弟不翻供,这些账本还在他手里。
自己跟自己兄长的确只有覆灭的风险。
一想到这些,那柯老爷便只觉得一阵绝望。
不过他还是咬牙道了一句“你以为不经过州府,你们的供纸能送上去?你以为你们送上去就会有人管?”
辛关在上头,只胜券在握道“你放心,你跟你兄长的事不但会有人管,而且不久之后还马上便会有人来收拾你们。我早在来这里之前便听说了你们兄弟二人的事,前几日我又早早让知县将你们的罪行直接传给了上面。用不了几日,你们就会知道这安西到底是谁在做主。”
说完这话,辛关挥了挥手“来人,将他押下去。”
而那人拖下去时,还不甘心的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辛关没有直接回答他了,而是指了指上面。
那人几乎立刻便懂了其中意思,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边的事居然能惊动到上头。
不过当下他也不可能知道了。
上京城,宣政殿内,邕帝自从册立了太子之后不久便推说身体偶感风寒,如今已经连续几日没有来上朝了。..
当下人人都说邕帝的身体如今已经急转直下,而朝堂之上如今几乎都是太子赵念泽在上首主持朝政。
故而一些人的心思便也跟着活络了起来。
而在今日的朝堂之上,在众人奏完所有奏折之后,却见其中一人只突然主动走了出来。
“殿下我有事要启奏!”说话的人是一名言官。
赵念泽只示意那人出来说。
随后那言官便手持毋板,一路小碎步出了人群。
他微微躬身道“陛下,臣有事启奏,此折乃是安西知府上呈的,如今安西已经连续几年经历过寒潮之灾,旱收之灾底下粮食欠收几年,赋税却没有一分降低。底下饿殍遍野,民众们更是无米下炊,只能卖儿卖女,却也偿不上当地的赋税,便是今年,当地很多人只连开春的种子都贷不起了,故而那安西知府想请陛下对安西进行救济。”
赵念泽闻言只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他转头看向户部尚书。
不想那户部尚书明显是个暴脾气,他听了这话,当即便对着那言官直接斥了一句“放你娘的狗屁!安西年年穷,年年请求救济,年年赋税不到位!便是淮泰山城每年洪灾泛滥,也没有比你们安西的赋税还要少,你们安西地广人多,水土也算丰茂,按理来说赋税应该排在闵江湖州之后,可结果你们的赋税每年所收的不过一个淮泰山城所纳赋税,那可是田地贫瘠,出了名的少田人稀之地,可即使如此,人家也交了足额的税,你们占着那么多广田,还要求再减免赋税,再求救济,我看你们干脆不要交税了。便让那安西知府独立成州,自立为王!”
这位尚书的话不可谓不一鸣惊人,尤其当那言官听到这位尚书最后一句时,那人只立刻道了一句“尚书大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咱们都是为圣上办事,圣人常说怜百姓之疾苦,忧天下之苍生,是朝廷的本职,柯知府固然没有这样大的格局,可他既然是安西的知府,那自然是要体谅安西的百姓。况且安西这几年的苦处,这几年的灾患,大家也是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当初人多田多这是不争的事实,可这几年灾患,人口锐减,大人应当也是看在眼里的,尚书大人怎么能信口污蔑安西知府是意图谋反呢?”
“我污蔑他!这年年赋税你们安西最不到位,要拨款就数你们安西最积极!我就问你,你敢说安西知府不是中饱私囊。”那位尚书只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
当下那人只也立刻道“尚书大人说安西知府中饱私囊,那我敢问大人,您可有什么证据。”
眼见着二
人战火升级,两方的人也拉了进来,大家七嘴八舌,整个朝堂的秩序一时只如同菜市场一般。
最后还是上首的太监出来说话,这些人才平息了怒火。
另一边,在那言官怼尚书之时,另一名年轻的言官只突然从其中站了出来“怜百姓之疾苦?在其位谋其职?事实果真如此吗?许大人说的这般义正言辞,到底也不过是因为自己也是出自安西吧?”
这人是赵衍桢身边的言官,想当然他的话,多半代表着晋王的意思。
故而原本争执的双方,只都不自觉将视线落在了一副局外人姿态的晋王赵衍桢身上。
毕竟赵衍桢自从回朝之后,便一直十分低调,几乎京中事务,他很少卷入纷争之中,甚至原本有人传他想与太子争夺帝位,原来的一些老世家便想继续站在他身后,可在看到他那副不问世事,一心只守着晋王妃过日子的模样后,很多人便也只能放弃了他。
故而他虽然身居高位,也常年上朝,但却一直是个隐形人,众人几乎都要忘了他的存在。
可如今这个隐形人居然出手了。
一时所有人都看不清对方这是什么路数。
直到赵念泽出言打破了这平静,他朝那位年轻的言官道了一句“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另有一事要发表意见?”
那年轻言官只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