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干咳一声,笑道,“呃,我也觉得同时给这么多杂志供稿有点累,所以我觉得从这个月开始,减少供稿的杂志数量,以后尽量控制在3到5家,这样就不会显得太夸张。”
听到这话,巴老顿时一愣,随即眉头微皱,“一下子减少这么多?那你想保留哪几家?”
陈凡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江南文艺和上海文艺肯定是要的,另外人民文学的频率也会高一点,但不是每个月都会投稿。至于其他杂志,就轮着来吧。”
巴老眉头舒展,轻轻点了点头,“是该放缓一点。”
顿了一下,他又交代,“但是也要跟相关杂志单位解释清楚,不要恶了关系。你年纪还轻,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对手多堵墙。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我还有几分老脸,可代你解释一二。”
陈凡笑着拱拱手,“那我就先谢谢您呐。”
巴老笑了一下,随即说道,“这辆车你放心用,单位里的人都知道,这辆车是你自己出的钱,只是挂在单位名下,而且每个月消耗的汽油也要自己花钱买。”
他抬起头看着陈凡笑了笑,“除了几位老同志骂你几声败家子,说其他闲话的倒是没有。反正以你的稿费,1万8的汽车也算不得什么,不会有人私底下去告你的黑状,否则同行们都饶不了他。”
倒不是说那些同行们对陈凡特别爱护,主要是这种行为有点打破规则的意思。
大风天刚过去,这两年好不容易缝缝补补、把以前的一些窟窿堵上,谁会乐意再被捅破?
又不是风云再起,没有好处的事情,谁傻了会去做?!
巴老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帮忙买回来的那4辆车,谁看了不说好?不仅装的人更多,还能装货,就连质量也堪比小轿车,他们坐这种车,还要承你的情呢。”
陈凡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却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巴老又抽了口烟,将烟蒂丢进烟灰缸,轻声说道,“市里有两个单位,也是前两天去外地买了这种车回来,同样的价格,质量却差了不止一筹,听他们说,人坐在车里,门窗都关上,却能很明显感觉到漏风。
也就是这几天上海没下雨,否则多半跟吉普车一样,能体验一把在车里淋雨的滋味。
就这样,这个车子还不好买,只能到处去找有生产这种车的厂家。其中最难买到的就是云湖汽车厂,毕竟质量最好嘛。”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陈凡,笑道,“你说单位上是不是要承你的情。”
这年头的汽车无非就那么几种,而且还不好买,好不容易出现一款可以拉7个人的小汽车,自然会被各个单位追捧。
就算不给领导坐,也可以给单位其他干部使用啊,总比经常没车用要强吧。
听完巴老的话,陈凡很是有些惊讶,“面包车的图纸就在一机部,上汽厂没去要来生产?”
巴老笑了笑,看着他的眼里颇有些意味深长,却没有说话。
陈凡看到他的眼神,顿时恍然。
懂了,放不下架子。
如果没有一汽在里面掺和,说不定上汽还会第一时间要图纸生产,但是有了一汽在里面,他们再进去,在别人看来,岂不是在捡一汽的便宜?
如今上海汽车可不比红旗车差到哪里去,除了没有被选定为礼宾车,南方地区的上海牌轿车保有量可能比红旗轿车还要高,人家有点自尊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另外,他们也可能是想再等一等、看一看。
反正跟陈凡没关系,他听过就忘。
直到这时,他才提到正事,“巴老,你认识老上海的红帮裁缝么?帮忙介绍一下呗。”
巴老又是一惊,目不转睛看着他,“你找红帮裁缝做什么?”
说着还上下打量他两眼,“难不成,你还想打算做一套老上海的西服?还是给那两个丫头做两身旗袍?
我跟你说,别的事也就算了,反正电话装在家里没有知道,你开着车也不会有人问是不是你自己的,但是这种衣服可不能穿出去,会有麻烦滴,那可是旧上海的官僚名流穿的,你要是穿出去,老上海人一看就知道!”
陈凡赶紧摆摆手,解释道,“没有,是这样,我在生产队有个徒弟,她跟我学裁缝的,……”
没等他说完,巴老蹭地一下站起来,满脸惊讶地看着他,“学什么?裁缝?”
陈凡昂着头眨眨眼,顿了好几秒,才弱弱地说道,“我一个设计汽车的小作家,会点裁缝活很合理吧?!”
巴老无语地撇撇嘴,“合理个屁啊。”
不过,等他想到陈凡是靠医术出名,而且一手书画令人叹为观止,便又觉得会点裁缝活好像也算不得什么。
拿起烟抽出一支点燃,他才重新坐下,然后对着陈凡说道,“人我认识,也可以介绍给你。但是,你既然知道红帮裁缝,就应该多少了解一点,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老一套的师徒制度。
你要是带个普通人过去拜师,说不定还有些机会,可你带着徒弟过去,想学他们吃饭的手艺,那个难度……”
话没说完,陈凡却心里门清。
当即点了点头,“我明白,不管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