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再练功夫了。”她一双眼睛直视着陆睿,“陆嘉言我跟你说,我跟你说实话啊,这是不可能的。我是决不可能把练了十几年的功夫丢下的。”
陆睿故意道:“那你是打算忤逆母亲吗?”
“瞎说什么呢!怎么就忤逆了。”温蕙道,“你都说了,母亲是个讲道理的人。我打算跟她讲道理的。只是不能在她气头上跟她顶着干,我且等两天。让她看我乖乖地听话绑脚,没那么生气了,我再去跟她讲道理。”
陆睿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心里竟生出了几许期待。很想看看妻子温蕙和母亲陆夫人,是怎么讲道理的。
说实话,他竟想不出这画面。主要是因为温蕙和陆夫人,实在不是一个路数的。
陆睿知道她二人在一起,因着出身、教养、习惯的差异,迟早会有一些矛盾会累积会爆发。他早有心理准备,只他没想到,当情况真的发生时,却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糟糕。
并没有那许多沮丧、怨愤、不满。
正相反,温蕙,精神满满呢。
平舟忽然在槅扇外面唤道:“公子。”
陆睿问:“什么事?”
平舟禀报道:“老爷使人唤公子去呢。”
“知道了。”陆睿道,“就去。”
陆睿却没有立即起身,反而轻轻捏捏温蕙露在外面的脚趾豆。
温蕙有些羞,缩起来,嗔他:“父亲唤你呢,快去。”心里却明白了陆睿原来是回来没有先去给父母请安,直接来她这里了。
陆睿也神奇呢,家里发生什么,他也是能立即就知道。
婆婆也是。
这本事,她得学学,以后也得耳聪目明才是个好的当家夫人。
陆睿起身,道:“也别那么实在,在你房里母亲又看不到,拆了便是。”
咦咦?这个人也没有想的那么死板嘛,还挺接地气的呢!只他太没有经验啦!
温蕙语重心长地给他传授经验:“这不行,最开始受罚的时候一定要认真,要诚心,大人气头上怎么罚都别顶嘴,受着。这样大人才会心软。若一开始就整那虚头巴脑的,万一被发现了,后面就惨了,大人恼起来,会加倍的罚你,而且都不会再心疼心软了。还总会疑心你又作弊。”
她道:“这个破布条子缠起来好费事呢,我要是拆了,万一乔妈妈来检查,来不及绑这么整齐的。我得忍着,至少得让乔妈妈瞧过了一回,才能悄悄拆开松快松快。”
这是小时候闯过多少祸,被大人罚过多少次,斗智斗勇才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啊。
陆睿气笑不得。摇摇头,只能道:“总之别犯傻,自己掂量着,太难受了就拆。气血不通,于人肢体实在不好的。”
温蕙点头如捣蒜,又扯住他袖子:“我知道,我才没那么傻呢。我跟你说,待会你不管见了父亲还是母亲,都别吭声啊,我自己来。”
陆睿目光温柔似水,握住她的手,答应:“我知道,我不插手,让你来。”
他想,这实是让人期待,若母亲知道这丫头这么多心思和打算,也会很期待吧。
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来,握着她的手,不忘告诉她:“只万一你解决不了,也没关系,不要羞于告诉我。我是你夫君,不是旁的人。你我原就该共进退,有事一起解决的。”
嫂子也说过,夫妻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就该共进退的。
温蕙心里热乎乎的,重重地点头:“嗯!”
陆睿放开她的手:“我去了。”
“去吧去吧。”温蕙道,“别让父亲久等。”
陆睿走出去,平舟已经退到廊下,见他出来便跟上。
一路走着,平舟忍不住偷眼看了看陆睿。
今天夫人罚了少夫人,令她绑脚,实不是个小事。平舟刚才一直提溜着一颗心呢。
因夫人和老夫人之间的事,是公子最不喜欢的事。如今夫人和少夫人有了矛盾,平舟觉得公子心情一定不会好。可公子怎地,一路嘴角都翘着呢?
令人迷惑。
到了上房,陆正已经换了一身道袍,正和陆夫人交谈。见他来了,夫妻两个都停下。
陆睿行了礼,陆正告诉他:“你要有准备,今年的秋闱要停一场。”
这事也不意外。
正常一个皇帝殡天,臣子们哭完,便立即叩拜储君,让储君当场升级的。有一哀,有一喜。
且新君登基常大赦天下,又当年如并非春闱、秋闱之年,还常会加开恩科。
今年却十分特殊,景顺帝殡天后,虽有一个新君登基了,却又退位了,什么大赦、什么恩科,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都别想了,北方能尽快结束大位之争,平息战乱,就谢天谢地了。
如今江南虽然还算太平,但大周科举本就分南北榜。如今北方正乱,秋闱必定不能如期举行的,南方虽还太平,若比北方多一届秋闱,北方读书人必定不干,以后又有的争。
综合考虑中中,今年南方也暂停秋闱,甚至明年暂停春闱,都在意料之中。这事书院早就讨论过,此时陆正提前将内部消息告诉陆睿,陆睿毫不意外。
他点头:“知道了。”
他十四过院试,今年不过才十七,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