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过得真美啊。”蕉叶说。
“是呢。”小梳子说,“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我都快哭了。”
不仅如此,很显然的,蕉叶不需要去伺候霍都督了。
只是,这样美好的日子,她们能过多久呢?
“想那么多干嘛。”蕉叶说,“你有没有跟厨房说清楚,芙蓉鸡片不要加辣,一加辣就没法吃了。”
小梳子脸一僵,拔腿就往厨房跑。
蕉叶道:“就知道你老记不住!”
蕉叶和小梳子把每一顿都当作最后一顿来享用,不去想明天。
但温蕙不能不想。
“我不打算留她们在府里。”她告诉霍决。
霍决根本就不想再看见蕉叶:“你安排。”
只他一抬眼,看到温蕙凝视他的目光,带着审视。
霍决微怔,忽地醒悟,立即道:“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她。”
温蕙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好。”
霍决沉默了一下,问:“蕙娘,你是怕我留她吗?”
温蕙问:“你在高兴什么?”
因霍决问这句话的时候,明显露出了笑意。
霍决道:“我就高兴。”
温蕙颇无语。
但她经历过两段婚姻,两个不同的夫君,这一个和前一个,是完全不一样的。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温蕙就摆明了车马:“四哥,我不想你有别人。”
霍决道:“我怎会有别人?”
虽则他和蕉叶有过肌肤之亲,但那都过去了。
“我一生只想求你,原以为求而不得,”他道,“如今我求得了,还去找别人?莫非我失心疯了?”
温蕙却道:“因男人总是贪心的,有了妻就还想妾,左拥右抱,还不许女子妒。”
“那是他们傻。”霍决道,“若不爱,何来妒。过去这些年,我日夜都妒陆嘉言。”
温蕙抬眸看他。
“妒的滋味,实在难受。”霍决缓缓道,“似火烧,在心间。入了骨髓,又酸痛。也无人说,夜里很久睡不着,燥闷难言。”
温蕙凝目看了他一会儿,过去依偎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霍决也不说话,只将她拥在怀中。
于他来说,这样的时光不能挥霍,要小心地,一息一瞬地过。
但霍决终于还是先开口。他问:“蕙娘,陆嘉言让你伤心过是吗?”
温蕙道:“是吧?”
霍决低头:“什么叫作‘是吧’?”
温蕙道:“他说不可以妒。”
“这话,”霍决道,“就已经让我妒了!”
这是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蕙娘为他而妒,他竟不开心。
霍决实在是很恼怒:“似他这种人,生在锦绣富贵中,从小一帆风顺,根本不懂得珍惜为何物。”
霍决求不得的,他竟轻慢对待。霍决怎能不恼。
“唉,”温蕙想了想,同意,“还真是这样。”
又道:“我们不说他了。”
但霍决却转过味来。陆嘉言让温蕙伤心过,那不是正好。让温蕙多念念他的不好,就不会老记挂他了。
多念叨陆嘉言的不好,他岂能放过,便道:“我在京城拿到的信报是,陆嘉言无妾无通房,你过得很好。”
温蕙:“唔……”
许久,她靠在霍决肩头道:“婚姻这事,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便是我自己,都不能说我在陆家过得不好。婆母通达,夫君无妾,锦衣玉食,若还说过得不好,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霍决强调:“但他让你伤心了。”
他还追问:“他做了什么?”
温蕙道:“其实也没什么,狎个伎子,收个婢女罢了。”
霍决问:“你当时,很难过吧?”
温蕙道:“也都过去了。”
霍决摸着她的头,道:“你爱他,就一定很难过,若爱一个人,自然是想独占,不想让这人与旁的人有肌肤之亲。
霍决给陆睿挖坑,不想却将自己坑进去了。
温蕙只“呵”了一声,带着讥刺之意。
霍决的手顿了顿,突然狼狈不堪。
“我是失心疯了!”他感觉怀里温蕙似乎要动,立即将她紧紧抱住,“我是真的疯了。你若还气,打我一顿罢。”
“我,我冲进去阻止的时候,他连你的腰带都没解开,我的心里依然是像要炸了似的。”
“我真的知道错了,蕙娘,我真的无法忍受别的人碰你。”
“他是死了吧?”温蕙问,“我见过这个人吗?”
其实是见过的,小杨自己说见过夫人的,似乎曾经跟着去城外跑过马。只他在众人中,温蕙未曾单独注意过他。
霍决道:“你没见过。”
他道:“我厚恤了他。都是事先说好的,他知道最后是要付这条命的,他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也做到了。他父亲去世了,家里弟弟妹妹多,全家都靠他一个人的俸禄,日子很难过。如今他家里靠着他,都好起来了。”
他阐述的是这个人死得“不亏”。
“其实,只要把他远远调走就行了。”温蕙轻声道,“可你,习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