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的哥哥姐姐有六七个,爹娘也活着呢,侄子外甥什么的,据说二十多个。”他说,“前年,就前年年底,大老远地跑了两个来京城,说是我的亲生哥哥。”
温蕙吃惊。
小安接着道:“其实就是在湖广听到了我名声,觉得耳熟,使劲想了想,想起来卖过一个小的到襄王府里,就叫这个名。虽然我在襄王府里,他们只在我十岁那年来看过我一次,想问问我有没有月钱,想拿走,但是不妨碍他们如今理所当然觉得可以沾我的光。”
温蕙沉默了片刻道:“你不会让他们沾光的。”
“当然。”小安笑道,“我剁了他们一人一根手指,让他们滚蛋了。”
“别跟我提什么生恩养恩,养了我的是襄王府,是我干爹,我给他送了终。生恩?他们把我送去阉了换了钱,已经报完了。”
“我念安,是叫人随便沾光的吗?做这种美梦之前,实应该先掂掂自己的分量。”
霍决和他身边的人,便是这样的人啊。
你恨他疯,偏又知道他疯得有原因。细品味,都是苦的味道。他们的苦,却又要旁人的痛来偿。
温蕙抬眸。
小安退后了一步,远离她。
“嫂嫂,别这么看我。”他笑道。
“别怜我。”
“我不是哥哥,我就是我,我不需人怜。”
小安咬牙笑着转身,大步地离开了。